招提寺貴為天下佛寺之首,其方丈慧仁法師更是被尊為現世佛陀。
招提寺環山而建,地域範圍極大,不過看景不如聽景,真自己去了那裡,其實就會知道景色遠遠不如一些地方的名川大山,並沒有天下第一寺該有的樣子。
大年初一,新年裡的頭一天,許多香客們都為了爭搶頭一炷香而擠破腦袋。
而在上山的路上,不少人都看到了一位僧人衣衫飄飄,金光閃閃橫於空中的樣子。
一些婦人領著孩子連忙下跪,下意識地多瞧幾眼,說這是佛祖顯靈。
劍修武道數百年,十年不入武道,一朝悟道,直入仙王境的現世活佛陀慧仁法師,確實是人間真風流。
離開招提寺後,慧仁法師一路向北,掠空而過。
自北疆南下的一隊年輕男女,路過一條大河時,恍惚間看到一抹金光從遠處的下游處奔來。
金光普照之處,疾風吹勁草,河水足足褪去一丈多,洶湧地拍擊著兩岸的峭壁。
在河岸的另一側,有十數萬如蟻潮般持刀而立的紅甲武士,隔河而立,擋住了年輕男女的去路。
在紅甲武士們的最前方,有一箇中年男人手持一尊長劍,立於天地之間。
彩色的劍氣如虹般纏繞在長劍周身,其氣勢愈演愈烈,並且每一股氣息都極為粗壯,靈動如仙人下凡。
隔岸觀望的餘燼看到那柄長劍,暗自搖了搖頭,沒想到那柄藏在湖底中心的利劍,終究還是被源氏的人給找到了。
一陣低吟禪唱傳入耳中。
餘燼聽了出來,這是渡死人的咒。
來者不善。
氣勢如虹的金光終於有所停頓,在河面上空數十丈之處停了下來,緩緩探出一臂,單手解出法印。
這位身披金紅色袈裟的佛陀,面對十數萬劍修武士,僅僅抬手一印結出,身下的歇馬河便異象突生。
其身前的河面應聲撕裂,河水竟然順風而起,轟然拔高數丈,如一條蒼龍懸於天上,伴隨著佛陀單手結印所指方向的變化,蒼龍在空中極速劃出一道圓弧,隨後便是鋪墊蓋地,直奔對面而去。
河水從天而降。
蒼龍先行,佛陀後至。
天上金身佛陀怒視千夏楚身上的鬼魅,金剛怒目,大聲喝道:
“孽障!還不快快現身,前往九幽之地伏罪!”
繼而一掌拖天,一手指地,剎那間,無數金光從雲層縫隙劍緩緩射落人間,萬丈光芒。
三印結出後,怒目喝道:“貧僧遠從八坂神社而來,為的就是將你魂飛魄散,無法再入輪迴!”
千夏楚眼神不斷變換,身體蜷縮成一團,似乎很怕天上那道金光。
一道亮光劃過人間,照亮整個世界。
佛陀當空而立,手託八咫鏡,高出天際。
金光照亮人間!
我不入天門,天門自入我。
我不成佛陀,佛陀本是我。
站在隊伍最前面,見此狀況仍然鋒芒畢露毫無退卻可言的源賴朝輕笑著說道:“三十年仙人境的底蘊,今日一睹風采,果然不同凡響。”
跟在旁邊側身而立的大公子源佐武,只是眼睛炙熱地盯著那柄草雉劍看了幾眼,隨後斂去慾望,緩緩說道:“仙王和神王雖然只有一線之隔,卻差之毫釐謬以千里,這次到底看他能怎麼反抗。”
身形挺拔威武的漢子雙手十指相扣,輕輕敲擊著草雉劍的劍柄。
“父親,要不我去勸勸千夏吧。”源佐武自作聰明道。
源賴朝仍舊沉默不語,只是看著眼前的一番光景。
他沒有理睬他兒子自以為是的小心思,這些年要不是老頭子沒有死,他又豈會留一個外姓人直到今天?
源賴朝突然問道:“聽說他們出北疆前,曾有一隊騎兵前往刺殺,不料卻被對方盡數摘去了腦袋,是這樣的嗎?”
源佐武眼皮猛地一跳,忍住內心的驚濤駭浪,連忙跪下說道:“我擅自行事,請您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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