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迸射之時,餘燼又是一刀,再次捅進對方的身體。
這套鬥眼兒老頭“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換命刀法,餘燼在新門藝館的每一夜,無時不刻都在拼命練習。
力量、速度、耐力這些身體條件是他暫時都無法與人抗衡的,一旦遇到強一點兒的人,他都無法取勝。
要想不束手待斃,就必須拿出豁出性命的勇氣。
而老頭這招陰險得一批、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拿出來的“自殺式”刀法,經過餘燼成千上萬次的練習,如今終於成功使出。
這一切僅在一呼一吸、電光火石間完成,餘燼硬生生扛下一刀的原因,就是為了讓野間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
當斷刃插進胸膛的那一刻,這位昔日縱橫九州、馬踏北疆的重甲武士,仍然舉著那柄武士長刀。
餘燼拔出斷刃,一把抹掉呲在臉上的鮮血,緩緩直起了弓著的身子。
野間眼若銅鈴,嘴巴咧得極大,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鮮血不斷從他的胸膛中迸射而出,內臟被刀刃已經攪爛。
這位戰場上萬人不敵的勇士——
當場,氣絕,身裂。
暴斃而亡。
看著野間倒向地面,額頭上冒了一層細密冷汗的餘燼罵了一句“人如其名”,隨後狠狠咬牙。
他抓住斷刃的一端,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向外拔出!
這下鮮血汨汨而出,好在沒有傷及動脈。
真他孃的痛啊——
確認野間死透之後,餘燼放下心來,精神鬆懈後肩膀處的疼痛感再次襲來。
這種穿透傷的疼痛,真是深入骨髓,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餘燼已經在罵娘了!
就在這時,餘燼看到遠處傳來了一片火光,剛剛的動靜怕是已經驚擾了僧人,此刻他又負傷,這是被抓住可就危險了。
餘燼從衣服上扯了一段布料,將傷口暫時勒緊之後,進入副手狀態,將野田的屍體丟進了萬事屋裡面。
翻身出寺,餘燼未敢停歇,一路疾行。
終於在天亮之前,趕回了dc區。
當餘燼距離鍊金廠還有三條街道的時候,他便停下身子,駐足望向東方明亮的夜空。
天還沒亮,鍊金廠卻已經“亮”了。
只見鍊金廠方向的天空中,火光漫天,噼裡啪啦的爆炸聲接連不斷。
熊熊烈焰肆無忌憚地揮舞著自己的爪牙,火舌掠過之地,皆為一片廢墟。
鍊金廠房內儲存的材料大多易燃易爆炸,此時天公還不作美,颳起了大風。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大火隨風四處亂竄,宛若一張大口吞噬著一切,赤紅的火焰將整個鍊金廠燒成了一座煉獄!
餘燼整個人當場傻眼!
他今夜剛好不在,才躲過一劫。
要是沒有去招提寺,也沒有去新門藝館的話,那他豈不是?
餘燼心驚膽戰,一陣後怕。
要不去新門藝館壓壓驚?
“救火啊!”
巷子裡衝進來了一批人,手裡拎著木桶,但這點水對於那種程度的火勢而言,無異於杯水車薪。
為首的正是武彥!
餘燼進入城區後已經摘去了面甲,此刻武彥正好迎面跑來,兩人撞了個正面!
“完犢子。”
餘燼在心裡罵道。
大晚上他不在鍊金廠,鬼鬼祟祟穿了身夜行衣,完事兒廠裡就失火了。
這下解釋不清楚了。
連餘燼自己都覺得這火是他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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