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妍跟那個男人，關係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是她的錯覺嗎……
“娛樂公司，他準備幹什麼？”具荷拉好奇，但也有些擔心。
不能是林慕延打算自己養女團玩兒吧？
“管他呢，有我看著，他不敢翻起浪花來。”鄭秀妍莫名自信，“那就趕緊讓他把公司搞好，我找編劇簽約。”
甚至未來《鬼怪》的編劇，《德魯納酒店》的編劇，《太陽的後裔》的編劇，都可以想辦法談合作。
哦不對，《鬼怪》和《太陽的後裔》的編劇是同一個人……
鄭秀妍咬咬牙，有些生氣。
記憶太零碎了呀，要是她能自己把這些電視劇寫出來就好了。
哼，都怪那個男人！
讓自己覺醒，讓自己愛上他，還讓自己遇到眼下的這種事情。
歪著嘴唇，鄭秀妍看了眼楚楚可憐的具荷拉，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氣死她了，哎。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
——
“啊切！”
“呀~！”
峨山醫院的走廊上，裴珠泫本來就膽子小，還被身旁的林慕延突然的噴嚏嚇到，急得她想給他一拳。
“別嚇人啊，”穩住情緒，她不滿道，“你感冒了？別傳染給其他人了，這可是醫院呢。”
反正感覺這個男人不是什麼正經人，她也就沒用正經的態度跟他說話了。
“沒，就是鼻子癢癢。”林慕延揉著鼻樑說，“可能是有美女唸叨我吧。”
“……”裴珠泫白了他一眼。
她才不信有女人唸叨他呢，哪有美女看得上他啊……
一見面就放肆地打量她，還若有若無地嘲笑她的身高。
從小漂亮到大，從“大邱神顏”到“滿分練習生”。
她裴珠泫可是幾乎一直都被身邊的男人捧到高處的，這也代表著，她對自己的魅力十分清楚。
她性格非常穩定，也相當自信——這跟容易受到驚嚇可不衝突。
要不是她這麼自信的話，她現在一個已經22歲的大齡練習生，也很難繼續待在s.m裡了。
總之，即便是在s.m裡，從李秀滿到下面的舞蹈老師無一不會誇她。
今天突然間遇見一個對自己吊兒郎當的男人，她十分不自在。
“你就不能正經一點？”
看見這個男人摘下了臉上的眼鏡，用手指穿過沒有鏡片的鏡框，隨意旋轉著，裴珠泫無奈道。
這人，明明長得還不錯，戴個這玩意兒幹什麼？
而且，他能不能別甩了啊……
“額，好吧，”林慕延停下手上的小動作，把眼鏡框重新戴在臉上，“抱歉。”
他是故意的。
摘下眼鏡是為了看看姜澀琪和裴珠泫對他的顏值感不感興趣，以此繫結她們。
可惜，姜澀琪純憨憨，而裴珠泫則完全不是“顏控”，沒有對他表現出任何的興趣。
那林慕延就沒辦法了，只能用別的手段讓她們加深印象。
他現在接觸的大美女多了，也早就沒有一開始那麼稚嫩，已經能抓住女人的很多情緒了。
就比如面前的這顆小白菜。
別看她漂亮，長得跟個小仙女似的，但骨子裡卻是個純純的正經女人、傳統女人，甚至可以說跟個老媽子一樣。
自己用稍微得瑟一點的姿態面對裴珠泫，反而能引起她的注意。
當然，這招普通人學去也沒有用，其他人可沒法像他這樣強行讓裴珠泫跟他待在一起。
別人讓裴珠泫不太高興，裴珠泫直接就跑了。
反倒是他這樣，讓裴珠泫跑也跑不掉時，可以把自己的形象強行嵌入她的心裡。
等到火候差不多，他再把自己的形象反轉一次，裴珠泫估計就想忘也忘不他了。
冒犯對方、干涉對方的情緒，讓對方對自己產生好奇。
這種小學男生一樣的手段，其實在對付正經美女的時候十分有用。
當然，再過分一些就是“pua”了。
林慕延也就是看著裴珠泫繃著臉的樣子挺有趣，才這麼逗逗她，為的只是看看能不能繫結未出道的練習生。
他可不至於做不道德的事……
“喝水不？”放下翹起的腿，林慕延從塑膠袋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來，遞給裴珠泫。
不是獻殷勤，身邊是不是裴珠泫他都會這麼做。
這是他的個人習慣。
要不然具荷拉為什麼會說他的性格天生適合當經紀人呢。
“謝謝……”
雖然感覺有些煩，但又感覺他好像挺好的。
裴珠泫小聲唸叨一句，接過礦泉水瓶，抿了一口：
“澀琪怎麼還不出來……”
“那沒辦法，誰讓她倒黴的，倒黴熊。”林慕延聳肩道。
本來想著趁著下午，姜澀琪已經幾個小時沒吃飯的時候，把她拉過來做檢查——
動態喉鏡檢查，按理來說檢查前最好別吃東西，不然有可能幹嘔的時候胃裡的東西反流出來。
剛才姜澀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完她那年輪蛋糕，喉鏡檢查的時候噁心得慌，差點就吐了。
沒辦法，醫生只能讓姜澀琪先出來，去做“聲學分析”和“空氣動力學分析”的檢查，最後再來查喉鏡。
並且，再三強調，嚴禁她喝水吃東西……
“哎……”
雙手迭放在大腿上，裴珠泫姿態姣好地坐在椅子上，輕輕嘆了口氣，優雅得像是一位財閥大小姐：
“感覺澀琪是真的要做手術了。”
她有些自責，自責於一開始發現澀琪聲音出現問題的時候，沒有用足夠強硬的手段壓住澀琪繼續練歌的想法。
導致最後問題越來越嚴重，走到了不得不手術的地步。
“沒事，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林慕延笑道。
“希望吧。”裴珠泫一臉的擔心。
但很快，她的擔心就變成事實了。
隨著姜澀琪的檢查結束，耳鼻喉科的醫生把在外面等待的兩人喊了進去。
林慕延看了眼縮著肩膀、呆坐在桌前的姜澀琪，又轉頭看向醫生。
醫生把電腦螢幕轉向他們，調出喉鏡的影象，開門見山道：
“您看這裡，雙側聲帶前中三分之一的這個接觸點上，這裡有兩個灰白色的凸起，這就是聲帶結節……而從形態上看，它已經不是早期那種水腫性的樣子，開始變寬，表面也變得光滑和堅韌，這是纖維化的徵兆……總之，這幾乎是不可逆的改變，我的建議是進行手術干預，擇期切除。”
“……”裴珠泫沒說話，她很傷心，想哭。
“……”姜澀琪也沒說話，她已經哭了。
耳邊傳來啜泣聲，林慕延挺無奈的，但這種結果他早有料到，沒有太驚訝。
“需要再觀察一陣子嗎？畢竟，她現在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林慕延問醫生。
醫生皺了皺眉頭，沒有用百分百的語氣下決定，只是表明——
姜澀琪聲帶結節的有可能自愈，但她想要自愈不太可能。
“……”林慕延很想問這醫生腦袋是不是尖尖的。
但經過他的韓譯韓，他還是懂了醫生的意思。
也就是說，這種情況只有非常微小的機率能自愈，畢竟醫學上什麼奇蹟都有可能發生。
但依照統計學來看，姜澀琪的病進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自愈。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說法，醫生也要避免責任的，只負責提供意見和解決方案，但最終的選擇權其實是在患者自己身上。
而姜澀琪，她當然不願意做手術啊！
這個鐵憨憨，哭得話都說不好，林慕延趕緊讓裴珠泫拉著她去外面的廁所洗把臉，免得她把嗓子又哭啞了。
“哎，先觀察吧。”醫生也無奈，“輕微纖維化逆轉的可能性不是完全沒有，但你們要記得經常來複查，不能再拖了。”
人體是很神奇的，輕微的纖維化是可以逆轉的。
甚至在肝臟這個自愈性最強的器官上，更嚴重的纖維化都有逆轉的可能性。
但肺間質的纖維化一般是不可逆的，這也是“百草枯”無藥可治的原因……
“好，謝謝。”
聽完醫生的解釋，林慕延拿上病歷，起身離開。
帶姜澀琪來檢查病情是很有必要的，可以以此為依據，判斷【請神券】的效果。
但就姜澀琪這種情況的病症，可能光用一張【請神券】治不好她吧。
“人呢？”
在走廊上左看右看，林慕延隨便選了一處，朝那邊走過去。
好在運氣不錯，很快他就在廁所門口碰見了先一步出來的姜澀琪。
“你的包。”林慕延把她落在問診室的挎包拎起來，遞給她。
“嗯。”
不敢說話，姜澀琪對他點點頭。
她紅著眼，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包接過去，從裡面掏出鏡子，照了照自己。
接著，她瞧了眼林慕延，抿抿嘴，又從包裡拿出淡色的口紅，在嘴上塗了兩下。
可然後，她像是不喜歡醫院的味道，又把口紅放回去，掏出一小瓶香水，揪開瓶蓋，準備往身上噴。
至於麼……
林慕延這麼想著。
但下一瞬，姜澀琪剛洗完的手還有些溼潤，她手一滑，沒有握住裝香水的玻璃瓶。
啪嘰一下！
香水就摔在地板磚上。
“額……”濃郁的花香味撲面而來，林慕延無語了。
姜澀琪更是直接愣在原地，張大嘴，低頭看著地上已經身首異處的香水瓶，開始嘩嘩地掉眼淚。
“呀，怎麼了？”
洗手間裡裴珠泫聞聲趕來，看到此情此景，也呆住了。
而被裴珠泫瞄了一眼，林慕延擺手：“跟我可沒關係啊，她沒握住。”
他趕緊對姜澀琪哄道：
“別哭了，小心嗓子啞。”
“……哇！”
姜澀琪哭得更大聲了。
裴珠泫白了他一眼，趕緊上前哄。
林慕延十分撓頭。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倒黴熊”只是姜澀琪的人設……
這也太倒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