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琳從腦子一片空白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跟著路知塵走在了走廊上。
她打量了下四周,發現這路好像看著不對。
“那個,班長,我們這好像不是去大辦公室的路啊?”
徐琳快走幾步趕上路知塵,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辦公室?”路知塵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不,我們去副校長室。”
徐琳心裡一沉,忙問道:“怎麼會是去副校長室?鄧玉萱呢?”
“鄧玉萱?”路知塵呵了一聲,“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不是,路班長,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徐琳內心慌亂,臉上卻強顏歡笑。
路知塵帶她到副校長室門前,轉過身看著她:“進去你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徐琳總感覺路知塵臉上帶著那麼幾絲譏諷。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副校長室的門。
徐琳努力擺出一副平靜的表情向位置上看去時,卻直接一愣。
預想中面沉如水的傅火星不見蹤影,寬大的辦公桌後空無一人。
她有些費解地轉過身,恰好看見路知塵竟然也跟著進了副校長室。
“傅老師人呢?”徐琳皺著眉問他。
路知塵合上門,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
徐琳詫異地盯著他,不知道這又是在搞什麼名堂。
“徐琳,你坐啊。”路知塵突然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
“路知塵,你到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徐琳一咬牙,轉身就想走。
“假冒老師的名義把我叫過來是吧,呵,我這就去告訴傅老師。”
就在她手剛放到門把手上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你猜猜為什麼鄧玉萱不在這裡。”
徐琳身體一僵,轉頭惡狠狠地看向路知塵:“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沒時間陪你在這打啞謎。”
路知塵看著她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心裡的猜想愈發重了幾分。
他緩緩開口道:“傅老師沒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在鄧玉萱那。”
“對了,我剛剛也在。”路知塵補充道。
“鄧玉萱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和她又不熟。”
徐琳嘴上這麼說著,卻還是轉過身坐到了路知塵對面,死死地盯著他。
“剛剛不還在問鄧玉萱在哪麼?現在怎麼又不熟了?”路知塵笑了笑,笑容裡卻沒什麼溫度。
徐琳乾脆沒理這茬,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她強裝鎮定,腿卻不自覺地有些發抖。
路知塵見心理壓力給夠了,終於挑明道:“蔣志源,源哥,你認識吧?”
他沒直接說蘇辭夜的事情,反而是先拿蔣志源這個名字來試探一下。
果不其然,徐琳先是一愣,然後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什麼源哥,我不認識。”她態度強硬地道:“聽都沒聽過,你要是因為這個找我那是找錯人了。”
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原來路知塵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來找她。
該死的,不是說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我們的人名說出去嗎,混混就是混混,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反正她找的那幾個都不是校內的學生,難道憑藉路知塵空口白牙幾句話就能斷定是她乾的不成。
“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我就先走了?”她一臉不屑地用下巴點點路知塵。
路知塵看著她眼裡的得意,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鄧玉萱已經全部告訴我們了,包括你找人來教訓我,以及往蘇辭夜桌兜裡放死老鼠的事情。”
聽聞這話,徐琳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受到的衝擊絲毫不亞於剛剛教室裡路知塵叫她名字的時候。
“你在說什麼東西,我怎麼聽不懂。”她面色慘白,仍抱著一絲僥倖:“你們有證據嗎?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鄧玉萱會把你告發出去嗎?”
路知塵笑了笑:“蘇辭夜父親親自找上門來,要求儘快找到人。”
“你們應該也知道,蘇辭夜家庭非富即貴。”
“作為我們學校常年的捐助人,她父親的話在學校領導心裡分量很重。”
“本來這種事情當做惡作劇處理也就差不多了,但由於他的施壓,校方決定起碼要從重處理一個罪魁禍首。”
路知塵心裡默默對蘇伯父說了一聲抱歉,他描述的蘇離完全就是逼迫學校的惡勢力。
不過想來他也不會介意。
路知塵繼續道:“所以鄧玉萱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推到了你頭上,因為她不想去當那個替罪羊。”
“不過傅老師沒有完全相信,決定給你一個機會,讓我過來聽聽你是怎麼說的。”
他亮了亮手中寫有【副校長室】的鑰匙,然後指了指大辦公室:
“現在校領導和鄧玉萱都在辦公室裡,我聽完你說的話馬上就要過去給人家彙報。”
“當然,你也可以嘴硬到底,全憑鄧玉萱一個人把你推到最前端的位置。”
路知塵說完後,雙眼緊盯著徐琳。
說實話,他這番說辭其實有很多漏洞。
比如為什麼不直接叫徐琳去當面對質,為什麼這種校領導層面的事情需要他一個班長來幫忙問詢等。
但經過這麼一拉扯,徐琳的心防已經徹徹底底地被擊潰了,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他說的話。
她捂著臉失聲痛哭,含糊不清地用惡毒的語言咒罵起了鄧玉萱。
等到終於發洩完情緒後,徐琳抬起頭來,心裡對鄧玉萱的恨意甚至要超過蘇辭夜。
與大多數同學不同,她是少數幾個知道蘇辭夜家庭的人,也知道蘇離這個名字在臨城的分量。
同樣,她也相信鄧玉萱絕對會做這種事情,因為換做是她也一樣。
對面的路知塵沉默看著徐琳,兜裡的手卻悄悄動了動。
“沒錯,是我乾的。”徐琳抽了抽鼻子,乾脆道。“不過不止我一個,鄧玉萱完全知情並參與。”
她冷笑一聲:“想讓我一個人背鍋,做夢去吧。”
“你的意思是,往蘇辭夜桌子裡放死老鼠這件事,確實是你們倆一起幹的?”
“沒錯,我提出想要報復一下蘇辭夜,鄧玉萱制定的計劃,老鼠也是她找來的。”
徐琳很乾脆地把作案過程說了一遍。
“我們知道教室周圍基本沒監控,唯一的一個已經非常老了,根本沒有夜視功能。”
“趁著半夜熄燈,我們翻窗戶進了教室,把盒子放進了她的桌子裡。”
“呵,要不是該死的鄧玉萱嫌棄死老鼠噁心,沒檢查過包裝漏了截尾巴在外面,本來效果更好來著。”
哪怕早有預料,聽到這幾句輕描淡寫的描述時,路知塵心裡還是湧上了一股怒火。
他壓抑住語氣問道:“為什麼?報復蘇辭夜?她做了什麼需要你們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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