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經過樓梯口的拐角,梅爾文視線掃過四樓走廊,路威所在房間在幾個拐角後面,所以什麼也沒看見。
“有求必應屋?你的意思是霍格沃茨城堡有一個隱藏的秘密房間,四位創始人對它施加了隱藏魔法,只有當某個人真正需要它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我傾向於是赫爾加·赫奇帕奇女士創造的。”
鄧布利多走在前面,沿著樓梯向上,腳步聲輕微:“她深諳生活的趣味,常常給學生製造驚喜,留下禮物。”
“驚喜,禮物。”梅爾文淡定地收回目光,落後半個身位跟在後面,“既然是禮物,為什麼不直接公開,或者留下線索讓學生探索。”
“我也不清楚,那已經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有求必應屋有我想要的東西嗎?”
“或許會有,它出現時總是佈置得恰好符合求助者的需求,能夠解決遇見的困境。”
“你是怎麼發現它的。”
“這個嘛……”
鄧布利多的語調和腳步同頻,都不緊不慢的,聲音在樓道里很清晰:“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在霍格沃茨上學,我記得是五年級的下半學年,我和我的朋友們都忙著迎接即將到來的考試,滿腦子都是複習,腦袋暈暈乎乎的,著急上廁所的我走錯了路,拐了兩道彎後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房間,佈置得非常精美,裡面擺著各種各樣精緻豪華的便壺。”
“便壺……”
梅爾文抿了抿嘴,分不清這段經歷的真假,也不想細問。
感覺像是鄧布利多的真實經歷,是鄧布利多的真實經歷又不太可能,聽起來像是隨口編出來哄小孩的。
鄧布利多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故事虛假老套,語氣一板正經,還在煞有其事地分析:
“普通巫師等級考試結束後,空閒下來的我回去仔細調查,卻再也找不到那個房間,沒有任何蹤跡,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
“六年級返校,我花了幾個月時間實驗,摸索出一些規律。
“它大概只在清晨五點半時才能進入,或者只在弦月時出現,也可能是在找廁所的人膀胱漲得特別滿的時候。”
“……”
梅爾文稍稍加快腳步,來到旁邊跟他並肩:“前面的觸發條件我不是很關心,我只對最後一項結論感興趣,你是做了多少次實驗總結出來的?”
“唔……記不清了。”
“總之,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學生時代我對神秘房間的探索到此中止,那時我還不知道它叫有求必應屋。”
鄧布利多語調似乎變得愉快很多:“再次接觸有求必應屋,我已經接任變形學教授了,那時的管理員是阿波里昂·普林格先生,他比費爾奇要嚴厲得多,處罰學生也更加激進,學生們為了躲避他的例行搜查,需要一個足夠隱蔽的房間藏匿違禁物品,我注意到有求必應屋的名字開始在極少數學生群體中流傳……
“後來接任校長,家養小精靈們發現我在調查那間神秘屋子,這群最瞭解霍格沃茨的城堡職工解答了我的疑惑,這是一間具有魔力的屋子,創校伊始就存在,近千年來,小精靈們把它當做清潔工具屋,中轉休息室……
“順便一提,那時的學生願意信賴我這位變形學教授,願意將違禁物品暫存到我這裡。”
“……”
梅爾文停下腳步:“那你對得起阿芒多·迪佩特校長呢?他也那麼相信你,甚至願意把整個霍格沃茨交到你手裡。”
“所以我接任校長後就不幫學生藏匿違禁物品了。”
“……”
霍格沃茨城堡八樓,這層利用率很高,樓梯口右轉不遠就是胖夫人肖像,肖像後面的洞口通往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經過肖像洞口繼續走,過道轉過一道彎就是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
梅爾文有些想不明白,拉文克勞院長的辦公室,為什麼設在格蘭芬多宿舍旁邊?
鄧布利多沒能解答他的疑惑,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在樓梯口左側。
沿著走廊一直往裡走,轉過三四個拐角,一面掛著巨幅畫毯的白牆映入眼簾。
掛毯破舊不堪,羊毛編織線顏色黯淡,邊緣磨損嚴重,部分線頭脫落崩開了,表面覆蓋著灰濛濛的塵埃和黴斑。
畫像背景是陰森森林與歪斜的城堡塔樓,看起來就是霍格沃茨周邊不遠。
幾隻灰褐色的山地巨怪正趴在乾草垛上呼呼大睡,身穿寬大的粉色芭蕾舞裙,還是帶蕾絲邊的,手邊放著粗大木棒。
主角巴拿巴靠在樹樁上休憩。
“巴拿巴是四百年前的選修課教授,任教保護神奇動物課。”
鄧布利多駐足觀賞掛毯,一邊給梅爾文講解:“當時巫師議會正在擬定人的定義,巨怪就是最具爭議的生物,他們外形和人差不多,一個腦袋,五官四肢,直立行走……
“有巫師認為巨怪是巨人的遠親,應該被歸為人,也有巫師認為巨怪只是恰巧長成這樣,它們的本質還是無法溝通的野獸,甚至比不上有些貓狗。
“巨怪相關話題流行了十幾年,當時的校長是……我也記不清是哪位了,他在研究巨怪語言,因此遭到彈劾,時任保護神奇動物教授巴拿巴開始了一項趣味研究,他企圖透過教會巨怪跳芭蕾舞證明巨怪的頭腦不是擺設,結果如你所見,失敗了。
“為了紀念這一事件,學生們製作了這幅掛毯,幾百年來一直掛在這裡。”
梅爾文在觀察分析掛毯和城堡其他畫像的區別。
霍格沃茨存在許多魔法畫像,校長辦公室的歷任校長,走廊牆壁上的知名校友,這些肖像能夠自由進出城堡裡的其他畫框,甚至連通世界上其他相同主體的畫像。
比如卡多根騎士和他的小矮馬,比如曾經兼任校長和聖芒戈院長的戴麗絲.德萬特女士,因為學校和醫院各自掛著她的畫像,所以德萬特女士肖像能來回穿梭。
掛毯上的畫像完全不同,巴拿巴和巨怪都沒什麼智慧,也無法與外界交流,應對刺激只能做出簡單反應。
他們每天上演固定的戲碼,上午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下午巨怪毆打巴拿巴,晚上各自休息。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這種近乎舞臺劇的表演,如果能夠增加時長,增加情節,切換背景,再加上配音……
梅爾文開始對掛毯感興趣了。
“你也察覺到掛毯的不對勁了嗎?”鄧布利多輕聲問道。
“啊?”梅爾文轉頭看他,“有什麼不對勁?”
“掛毯最開始只是學生們的一個玩笑,代表無傷大雅的戲謔調侃,裡面的場景原本只是趣味研究,巴拿巴還是令人尊敬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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