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點了點頭。
“那……陸鳴、他……”
顧耀長出了一口氣後,拿出一封信遞給她。
“這是……”周春花疑惑的接進手裡,卻見信封落款竟是陸鳴。
她抬頭看向顧耀。
顧耀說:“這是他去甘溪村前,親手交給我的。他說,如果他沒能回來,就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謝謝。”她看著陸鳴兩個字,眼眶發酸。
開啟信封的時候,周春花的時候都是抖的。
她吸了吸鼻子,緩緩開啟了對摺的信封。
春花,見信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只不過一頁紙,她看了很久很久。
最後,她把信折回去,裝回了信封裡。
“顧耀,我們回江市的時候,能把陸鳴也帶回去嗎?他在信裡說,他想讓他母親最後再親眼看他一回。他說,他怕他母親不相信他已經先走了。”
說到這裡,周春花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掉下來淚來。
“好。我會安排好的。”
“謝謝。如果沒有你們,我肯定走不到今天。”她紅著眼睛看向顧耀。
顧耀卻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把她披散的頭髮,撥到背後。
……
之後的兩天,周春花把自己關在病房裡。
除了兩個孩子和顧耀,她誰都沒有見。
直到第三天的早上,秦東來早早就興沖沖來到醫院。
跟著他來的,還有一個男孩。
準確的說,是他用輪椅推著來的。
面色慘白的男孩佝僂著背,坐在輪椅上。是的,他的臉色已經不是蒼白可以形容的,慘白兩個字,也只及三四分而已。
他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以至於一雙大眼睛看上去,就像個外星人。
他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不止瘦到皮包骨,甚至連皮下的血管和經絡都是凸出面板的。看上去,非常的嚇人。
如果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這樣子任誰看了去,都會以為他是病入膏肓的小老頭。
“他、是陳澄?”周春花低語道。
她甚至無法想象,這孩子被偷後,遭遇了什麼。
“是。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
周春花伸出手,陳澄卻突然像見了鬼似的,拿手抱著頭瑟瑟發抖。
這讓她想到了妮妮,連忙收回手,退出好幾步,這才緩解了陳澄的恐懼。
“那些殺千萬的畜生,不僅把這孩子禍害到這輩子再也沒法站起來,還把他搞得和妮妮一樣,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連最基本的溝通都有問題。”
周春花連忙又退後了一步,因為當初妮妮就非常害怕和陌生人接觸。
“走吧。去老陳的病房。”秦東來推著陳澄向老陳的病房走去。
她牽著妮妮和桐桐,與顧耀肩並肩的走在後頭。
進了病房,秦東來並沒有著急把陳澄推到老陳床邊,而是停下來走來澄澄面前,蹲下來小聲說:“陳澄,一會兒見到爸爸,你喊喊爸爸好不好?”
下一秒,就聽到陳澄用沙啞到乾癟的聲音重複著:“爸、爸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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