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叔叔接過去的時候,她補充道:“陳雪在日記本里提到這罪證,可是日記本里,並沒有她說的罪證。”
帽子叔叔接過去,開啟拿出日記本開啟,開始一頁一頁的拍照。
周春花這才放下心來。
等他們拍完,她把帽子叔叔送走以後,決定明天出院。
“花花,你再多觀察幾天,萬一……”
“沒有萬一!娜娜,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可是……什麼事情能比你的身體更重要啊!”朱麗娜看向顧耀:“你也不勸勸!”
顧耀卻一直低著頭:“她的身體,她自己做主。”
“顧耀!”朱麗娜不滿大吼。
周春花卻是感激的笑了笑。
這種不是家人,卻甚是家人的感覺……真好。
……
次日一早,周春花就出院了。
顧耀拿出兩張機票:“走吧,時間很趕。”
“這是……”
“你不是要把日記本送去給陳雪的家人嗎?我昨晚就訂好了今天一早的機票。再晚可就要錯過航班了。”顧耀轉身走在前頭。
周春花視線模糊的追了上去。
“謝謝!”
這就是顧耀!一個表面冰冷,實則滿腔熱情的好人。
……
半天后,周春花就見到了陳雪的弟弟。
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
她把陳雪的帆布包,遞了過去。
陳德明顫抖的接在手裡,眼淚一滴一滴的打溼了帆布包。
他拿出日記本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周春花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老人痛哭流涕。
陳德明開啟日記本的時候,說:“我姐失蹤的那年,我們一家人到處的找。就連重病的父親也著急的四處打聽。
可是……她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訊息。該跑的地方,我們跑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得到的答案,永遠都是,他們也在努力尋找。
姐姐失蹤的第三個月,父親鬱鬱而終,就連臨終前都一直在喊姐姐的名字。父親走之的最後一句話都是讓我們繼續找,找不到,就一直找,無論如何都不要停。
母親一夜白頭,卻依舊咬牙堅持,她說,姐姐是她還到這個世界上來的,她就要對姐姐負責,絕對不能丟下姐姐不管。
於是,地裡的莊稼旱死了,地也荒了。家裡那為數不多的繼積蓄,也用完了。母親賣了田地,我們繼續找。
後來我們賣了祖宅,仍然在找。我們走過每一個省,每個一市,每一個縣,每一個鄉,每一個村。
我們捨不得花錢,所以住橋洞,睡枯草。可是七年後的一場大雪,母親生了病,她捨不得花錢看病,硬是……活活把自己拖死了。
我到現在都忘不了她拉著我和二姐的手說,別停,繼續找,小雪沒能回來,說明她肯定是被困在某個地方,等著我們去救她。
那年,我們甚至沒法把母親的屍體運回老家下葬。只能在外地火化,然後揹著母親的骨灰盒繼續找。
六十年!六十年啊!我整整找了她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