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雁趴在地上，撐起上半身，看著那個依舊站在原地，連位置都未曾移動分毫的少年，碧綠色的美眸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又是這樣。
每一次都是這樣。
自從那日之後，她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來挑戰石皓。
從最初的憤怒與不甘，到後來的冷靜與分析。
她每一次都針對上一次失敗的原因，苦心鑽研新的戰術。
她學會了如何快速凝聚魂力，以應對石皓那神出鬼沒的靈力絲線。
她也透過不斷的對抗，讓自己的精神力有了一絲微弱的增長，能夠勉強抵禦那詭異的精神干擾。
可是，無論她如何進步，無論她想出何種對策，最終的結果，都只有一個——慘敗。
而且，每一次都敗得比上一次更加乾脆利落。
他就好像一座深不見底的深淵，無論你投入多少石子，都聽不到一絲迴響。
周圍的學員早已對這一幕見怪不怪。
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他們只知道，那個叫獨孤雁的天之驕女，像是著了魔一樣，一次又一次地挑戰那個叫石皓的新生，然後一次又一次地被輕鬆擊敗。
獨孤雁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衫。
她沒有再說什麼狠話，只是深深地看了石皓一眼，那眼神中，除了不甘，似乎還多了些別的東西。
然後，她轉身，默默地離開了修煉場。
每一次失敗，她都會回去認真反思，總結自己的弱點，然後投入到更加瘋狂的修煉之中。
……
日子一天天過去。
獨孤雁挑戰石皓的頻率，似乎漸漸變了。
不再是充滿火藥味的挑戰，反而更像是一種……日常的問候。
清晨，石皓在學院的湖邊靜坐，感受著天地間的靈氣。
“石皓。”
清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獨孤雁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她今天穿著一身淡綠色的勁裝，將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在晨光下顯得格外晃眼。
石皓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獨孤雁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顧自地在他身邊不遠處坐下，雙手抱著膝蓋，看著平靜的湖面。
“今天，不打了嗎？”石皓閉著眼，問道。
“今天不想打。”獨孤雁的聲音很輕，“看你修煉，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石皓沒有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個閉目修煉，一個安靜地看著。
陽光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也灑在兩人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不知從何時起，獨孤雁發現，自己來找石皓的目的，似乎不再是單純地為了擊敗他。
她開始會下意識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他修煉時的專注，他走路時孤高的背影，他偶爾睜開眼時，那雙重瞳裡深邃得讓人心悸的墨綠。
每一次看到他，她的心跳都會沒來由地加快幾分。
那種感覺，很陌生，卻並不討厭。
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這個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傢伙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瘋長的藤蔓，迅速佔據了她的整個心房。
“石皓，你今天修煉什麼？”
又一日，獨孤雁跟在石皓身邊，明知故問。
她只是想找個由頭，和他說說話。
“老樣子。”
石皓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表情不變，專心致志地感受著體內靈力的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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