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銀草……重瞳……”
唐昊低聲重複了一遍，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的光。
他點了點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小三的武魂，終究還是繼承了阿銀的藍銀草。
那麼，石皓的重瞳，應該就是武魂變異了。
自己的昊天錘，是大陸頂級的器武魂。
阿銀的藍銀皇，是植物系武魂的帝皇。
他們倆的孩子，武魂無論是繼承哪一方，都該是頂尖的存在。
變異武魂，充滿了不確定性。
有可能變得無比強大，遠超父母。
但更多的可能，是朝著弱小的方向變異，淪為廢物。
唐昊的目光，從唐三身上移開，落在了那個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很平靜的大兒子身上。
“唐皓。”
他沉聲開口。
“把你的魂力，展示給我看看。”
石皓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只是平靜地迎著父親的目光。
“素雲濤大師說，我是零級魂力。”
唐昊的眉頭微微一皺。
零級？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銳利地瞥了石皓一眼。
下一刻，他毫無徵兆地伸出那隻佈滿老繭的粗糙大手，快如閃電，一把抓住了石皓的手腕。
一股溫和卻又無比霸道的魂力，順著唐昊的掌心，探入了石皓的體內。
魂力在石皓的經脈中游走了一圈，暢通無阻。
然而，無論唐昊如何探查，都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屬於魂師的魂力波動。
丹田氣海，空空如也。
經脈之中，也無半點魂力留存。
真的……是零級。
唐昊緩緩鬆開了手，眼神中的那一絲銳利，化為了困惑與失望。
唐昊收回了那隻粗糙的大手，他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個兒子。
“唐三，你呢？”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聽不出喜怒。
唐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平靜的哥哥，這才向前一步，仰頭看著父親，清脆地回答。
“父親，我是先天滿魂力。”
“先天滿魂力……”
唐昊低聲重複了一遍，那雙總是帶著幾分醉意的眼眸中，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雖然是藍銀草，公認的廢武魂。
但先天滿魂力，這代表著無與倫比的天賦。
只要悉心培養，未來的成就，未必會比那些頂級武魂的魂師差。
唐昊深深地看了唐三一眼，又瞥了一眼旁邊那個彷彿事不關己的大兒子，唐皓。
一個天，一個地。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從那張破舊的木椅上站起身，魁梧的身影帶著一股無言的蕭索，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砰。”
房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內外。
屋子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寂靜，只剩下兄弟二人。
……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唐昊依舊是那個終日與酒為伴的頹廢鐵匠，只是打鐵的時間少了，喝酒的時間多了。
唐三每天會主動做好飯，然後默默地收拾屋子，做完這一切後，便會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石皓也和往常一樣，天不亮就起床，去村後的山坡上，迎著第一縷晨光，吐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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