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重的朱漆縣衙大門被猛地拉開,兩個身著皂衣的衙役像拖死狗似的架著張平的胳膊,不等他站穩便狠狠往前一推。張平踉蹌幾步,膝蓋重重磕在門前的青石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額角的冷汗瞬間滲了出來。
“呸!”
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衙役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眼神像淬了冰:“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一介白身,縣君能留你在府上已經是大恩,還敢央求縣君為你上書府君求取孝廉之名,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另一個衙役抱著胳膊冷笑,隨手又拿過張平包袱,扔到了地上:“趕緊滾!再敢在這兒礙眼,直接打斷你的狗腿,扔去亂葬崗喂野狗!”
門“哐當”一聲關上,留下張平跪在原地,後背還火辣辣地疼,那是方才被衙役踹的。他望著緊閉的大門,耳邊還回蕩著“一介白身”四個字,像針一樣扎進心裡,屈辱和憤怒堵得他胸口發悶,指節攥得發白,卻只能死死咬著牙。
四周看熱鬧的過路百姓對著張平指指點點,眼神中不乏蔑視之色。
而在街角的角落中,一名中年模樣、濃眉大眼的黑臉大叔看到張平處境,當即便要上前,卻被身邊之人攔住。
“少年意氣離家,這時候過去,不是給他難堪嗎?”
聞言,黑臉大叔長嘆一聲,只好作罷。
縣衙門前,跪在地上的張平過了良久才緩緩起身,拍打幾下身上灰土撿起地上包袱,臉上已不見悲喜。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漢末門閥士族對人才選拔的掌控啊。”張平長嘆一聲,緩步朝著城外而去。
這已經是他三年間遭遇的不知多少次的輕蔑,不是他為人張狂,更不是他無能遭遇嫌棄,只因他那說不出口的出身。
儘管他在穿越之初就清楚知道這時代之人對出身極其看重,卻總覺得若能互利,總該有人賞識。
卻不曾想,他還是天真了。
察舉制下,向朝廷推舉人才的權力被各地門閥士族牢牢掌控,寒門白身,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讓人心生絕望。
當初他主動拜訪,甘願分文不取拜在門下,只求縣令能修書一封,在歲舉之時為他向郡守引薦。其間,他殫精竭慮,為其出謀劃策,僅一月有餘,便為其操辦解決不少難事,銀錢收益更是不菲。
可到了對方該兌現承諾時,得到的卻是‘來年’這樣的推托之詞。
心中不平,言語稍有忤逆,便遣人將他扔了回來。
他看的清楚,以他之前貢獻,能被如此隨意輕視對待根本不是什麼忤逆的事,而是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他當回事。
只因他寒門的身份!
說起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縣令的擔憂,一個寒門出身的白身,即便再有才能,對他再有幫助,還能強過當地計程車族豪強不成。再則,就算你真的能力出眾,人家怎麼能相信在推舉完後,你還能對他忠心耿耿。
張平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在縣令身邊多待些時日,等日子久了,得到信任後再提舉薦之事。
可他等不及了.....
再有兩年,便是這東漢歷史上黃巾起義爆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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