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凱莎，凱拉徒然單膝跪下垂首道：
“對不起...”
“你...你這孩子...”
沒了先前呵斥彥的那副姿態，僅剩下手忙腳亂的慌忙攙扶。
那副姿態不再是王與下屬，更像是長輩對晚輩的寵溺。
感受著臂膀處傳來的力度，凱拉卻固執的跪在原地道：
“但我不得不爭！女王。”
“你...”
望著那張滿是倔強的小臉，凱莎伸出去的手頓時僵在原地。
二人對視許久後，終是凱莎未能狠下心率先敗下陣來。
微微蹲下身子，平視著眼前倔強的小人道：
“你是知識寶庫最高許可權的唯一擁有者，理應更清楚裡面壓著我的最後一道旨意。”
“你若真心想要那個位置，大可等我故去後靜待新王登基。”
“待新王壓不住正義之時，你召回軍團奉旨登基肅清正義。”
“如此，難道不比現在好嗎？”
“好！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聽著凱莎的這番話語，凱拉先是點頭又是搖頭。
凱莎的安排，擁有最高許可權的凱拉自然知曉。
壓的那道旨意，無非是擔心自己會在未來受委屈。
有了這道旨意，以及背後天基天啟兩大軍團支援。
即便是史書，也只能記載她是奉旨登基加冕。
只可惜，她爭的不是那個位置。
她心中，想爭的是天使的未來...
面對凱拉的這幅態度，凱莎不由得痛心疾首道：
“你究竟想要什麼？難道非要掀起一場內亂才滿意嗎？”
此時的凱莎不復剛剛的淡然自若，也同樣沒了諸神之王的無上威懾。
那道難掩疲憊與痛心的話語，好似是在質問痛斥一位晚輩。
“女王！我知道您心裡痛。”
望著面前的這道身影，凱拉語氣異常堅定的說道：
“我無意篡奪神位，我只想幫天使尋個更好的未來。”
“如今正義已經固化，再這麼走下去天使必定走向滅亡。”
“即便是我奉旨登基，一樣也改變不了這些註定的未來。”
凱拉微微一頓，深深吸了口氣果決的說道：
“玄武門的故事固然是令人心痛，但選出來的繼承者也同樣優秀。”
“所以我不得不去爭，哪怕最後落得個身敗名裂也要去爭。”
“只有爭出來的王儲，才會去思考應該追尋什麼樣的未來。”
“女王！居危才能思安...”
聽到凱拉的最後一句話時，凱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
兩行清淚，無聲無息自眼角潸然滑落。
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凱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直至許久後，凱莎方才幽幽的開口道：
“可你呢？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我嗎？...”
聽著凱莎的詢問，凱拉環視了眼昔日宏偉的光明殿。
一抹璀璨的笑容，自那張成熟端莊的容顏悄然浮現。
不經意間，凱拉攙扶著凱莎微微站起身來。
望著眼前的大殿，望著殿外的那抹蔚藍，望著遠處的無盡星空道：
“我接受過你們最好的教導，享受過你們獨有的寵溺。”
“我的未來理應與天使同在，理應與她們的幸福同在。”
話音落地之時，凱拉收回這道遠眺的目光。
再次環視四周，望了眼遍地狼藉的光明殿。
她眼眸微垂，如同夢囈般輕聲喃喃道：
“又或許，這就是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