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殷璋略感意外的是，方才還狀若瘋狂的東方烈。
竟在這沉重的壓力，下雙眼一翻，徹底失去了意識，軟倒在被泥漿浸透的地面上。
“這就……暈了？”
殷璋微微一怔，腳步頓住。
他釋放出一縷精神之力，如無形的水波般細緻地掃過東方烈全身。
呼吸紊亂但真實，心跳急促卻無力，肌肉徹底鬆弛，魔能波動更是渙散不堪。
確實不是偽裝，而是精神與肉體雙重衝擊之下，最直接的反應。
一股索然無味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本以為世家子弟，哪怕是紈絝。
至少該有點硬骨頭，沒想到對方竟如此不堪。
連他準備好的“後續課程”都無緣消受。
“無趣。”
他淡淡地評價了一句，心中那點因對方最後那聲威脅而挑起的微瀾稍稍平息。
既然目標已經失去意識，這場懲戒便也失去了繼續的意義。
如果東方烈後續還不消停，甚至其背後的東方世家也要跟著針對他的話。
就不要怪他後面針對東方世家了。
殷璋也不想再多看地上狼狽的身影一眼，轉身離去。
身影逐漸融入場館深沉的陰影之中。
在他身後，那原本翻湧的泥沼與猙獰的藤蔓，如同擁有生命般悄然退卻，迅速沉入地下。
不過眨眼之間，訓練場光滑的地面便恢復了原狀，平整如新，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唯一能證明方才一切並非幻象的，便是東方烈身上那縱橫交錯、依舊清晰刺目的傷痕。
以及他那身被泥汙與血漬浸染、狼狽不堪的衣裳。
夜色中，殷璋緩步走出明珠學府校門。
若不是擔心土遁被還留在學校裡的，其他還不知道他罹難者身份的校領導發現，他就直接土遁回家了。
原著丁雨眠被逼死，就足以證明，哪怕是明珠學府內，也不一定安全，該有的警惕心還是要有的。
殷璋心念微動，那枚閃爍著幽光的空間戒指上微光一閃，手機便出現在他手中。
熟練地撥通了丁雨眠的號碼。
電話幾乎只響了一聲，就被迅速接起。
那頭傳來了丁雨眠，帶著明顯擔憂的聲音：
“殷璋？你……你沒怎麼樣吧？”
殷璋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緊握著手機、蹙眉不安的模樣。
殷璋嘴角微揚，語氣輕鬆地笑了笑：
“我沒事，剛出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傳來更加焦急的聲音：
“那…東方烈他……
你是不是……下手很重？
我聽說東方世家在魔都勢力很大，他們會不會……”
她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怕殷璋為了她惹上大麻煩。
“雨眠。”
殷璋打斷她，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說道：
“把心放回肚子裡。”
“東方世家？雖然在東方在魔都樹大根深，但還不足以讓我殷璋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