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少年的聲音不大，卻無比堅定，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凌塵緩緩回過頭，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完美的土壤，已經選擇了接納他的種子。

他沒有去扶跪在地上的少年，只是淡漠地開口：

“未來的神，是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的。”

“站起來。”

寧珏的身體猛地一震，他抬起頭，看著那張冰冷的面具，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腰桿，在這一刻，挺得筆直。

彷彿有什麼東西，已經在他心裡，悄然改變。

“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

凌塵的語氣不容置疑。

“不用了。”

寧珏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那口陪伴了他數年的大鍋，和那些破舊的桌椅，眼中閃過一絲留戀，但很快就被決然所取代。

“這裡……沒什麼值得我帶走的東西。”

過去的一切，從這一刻起，都將被埋葬。

“很好。”

凌塵讚許地點了點頭，“那就走吧。”

他轉身，邁步。

寧珏沒有絲毫猶豫，跟在了他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這條承載了少年所有苦難的黑暗巷子。

昏黃的油燈，在他們身後，依舊亮著微弱的光，鍋裡的水，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但它的主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荒蕪的古道上，只剩下兩個人一前一後，一大一小的身影。

太陽西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凌塵在前，步履沉穩，不疾不徐，彷彿只是在進行一場尋常的飯後散步。

寧珏在後，亦步亦趨，他好幾次想開口問些什麼，但看著前面那個如山般沉穩的背影，又把話都嚥了回去。

去哪？

去做什麼？

未來會怎麼樣？

無數的疑問在他腦海中盤旋，但更多的，是一種脫離了過去，奔向未知新生的茫然與激動。

走出很遠，直到身後那座沙石城的輪廓，已經徹底消失在地平線下，凌塵才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身，斗笠下的目光，平靜地落在寧珏那張既有期盼又帶著不安的臉上。

“在你看來，你做的面，和你見過的其他廚子做的飯，有什麼不同？”

凌塵淡淡地問道。

寧珏一愣，沒想到這位神秘的強者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做飯的時候，要用心。每一份食材，都要認真對待，湯要慢慢熬，面要用力揉，想著吃麵的人能吃得開心，就可以了。”

這是他唯一懂得的道理，也是他從潦倒的父親那裡，學來的唯一“手藝”。

“用心？”

凌塵發出了一聲輕笑，帶著一絲不置可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