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的一切，運氣好到讓人感覺不真實。
凌塵彎腰將那塊頭部魂骨撿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收入懷中。
他做完這一切，才終於回頭看向胡列娜。
“走吧，聖女殿下。”
凌塵的眼神平靜如水，彷彿剛才只是隨手捏死了兩隻蟲子。
胡列娜第一次感覺，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這個比她還小的少年。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默默地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註定不會平靜。
解決了李威和張莽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胡列娜不再用那種看待後輩或有趣玩具的眼神看他。
她的目光裡，多了一份探究，一份審視，甚至是一絲同類之間才能嗅到的警惕。
“你的武魂，真的很特殊。”她終於還是開口，聲音在安靜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晰。
凌塵沒有回頭，只是平靜地回答：“廢武魂，總要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不然怎麼活下去。”
這個回答無懈可擊。
胡列娜知道，這是最標準，也是最敷衍的答案。
她心中升起一股念頭，這個叫凌塵的少年，內心藏著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深。
胡列娜自詡為武魂殿的魔女，擅長玩弄人心，可在這個少年面前，自己的一切手段都顯得稚嫩。
彷彿自己又變成了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黃毛小丫頭。
不過，還是可以逗一逗這個有趣的少年，起碼能讓回去的路途多一些趣味。
“你就不怕我把森林裡發生的事，告訴老師嗎？”胡列娜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胡列娜的表情嚴肅，讓人分辨不出真心還是假意。
凌塵也停下腳步，終於回頭看她，眼神沒有溫度，彷彿在看一件物品。
雖然和胡列娜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方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早已經摸的一清二楚。
如果胡列娜真心要幹一件事情，肯定不會就這麼直接說出來。
“你會嗎？”
胡列娜看著他的眼睛，那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或者擔憂。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讓本就嫵媚的臉龐更添幾分動人心魄的魅力。
“當然不會。廢物死了就死了，沒有價值。你很有價值。”
胡列娜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她看見了凌塵吞噬那兩人死前情緒的全過程，那種力量，那種將他人的絕望化為己用的姿態，讓她感到了戰慄。
這不是魂師的力量，這是一種更本質，更邪異的規則。
她必須搞清楚，這究竟是什麼。
凌塵收回目光，繼續向前走，他當然知道胡列娜不會說出去。
見證了他的秘密，胡列娜要麼選擇成為敵人，被他找機會抹殺，要麼選擇成為盟友，共享秘密帶來的利益。
以她的聰明，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就在這時，一陣沉悶的巨響從森林深處傳來。
轟——！
大地傳來輕微的震動，遠方的天空似乎都亮了一下，緊接著是一股強烈的魂力波動，如同石子投入湖面，一圈圈地擴散開來。
林中的鳥雀被驚起，撲稜著翅膀，發出驚慌的叫聲，四散飛去。
“那邊有情況。”胡列娜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動靜很大，至少是魂王級別以上的戰鬥，甚至可能有萬年魂獸。”
她看向凌塵提議道：“過去看看？”
身為武魂殿聖女，探查這種異常情況是她的職責，也是她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