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的天才，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來打破規則的！”
“你的理論，在我看來……”
凌塵俯下身，在玉小剛的耳邊，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出了最後的總結。
“……就是一堆狗屁不通的垃圾。”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玉小剛一生建立起來的信念，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被無可辯駁的事實和極致的羞辱，徹底碾碎。
“噗——！”
他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鮮血，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的眼神，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變得一片灰敗。
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小剛！”
“老師！”
弗蘭德、柳二龍和史萊克七怪，同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
他們看到，他們心中那個如同神明一般，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老師，竟然被一個少年，三言兩語，駁斥到當場吐血昏厥！
他們的信仰，在這一刻，第一次產生了劇烈的動搖。
整個場面，亂成了一團。
凌塵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看著那群手忙腳亂，護著玉小剛，用一種既憤怒又恐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史萊克眾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不再戀戰。
“今天這堂課，就到這裡。”
“希望你們，能有所收穫。”
他看了一眼峽谷中，那常年瀰漫的，可以隔絕精神力探查的劇毒瘴氣，心中有了主意。
他催動魂力，用鎖鏈捲起地面上大量的腐葉和毒物，猛地向空中一揚！
一瞬間，一股比周圍濃烈十倍的劇毒瘴氣，混合著腐臭的泥土，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將整個盆地籠罩。
“咳咳！有毒！”
“快退！”
史萊克全員被這突如其來的毒瘴逼得連連後退，視線和感知都受到了極大的干擾。
而當他們好不容易穩住陣腳，驅散毒瘴時。
盆地之中，除了那頭地穴魔蛛冰冷的屍體，哪裡還有凌塵的半分身影。
唐三扶著昏迷不醒的老師，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他的眼中，除了恨意，更多了一種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無力感。
他們，又輸了。
輸得比上一次，還要徹底，還要恥辱。
“我們……先離開這裡。”弗蘭德的聲音，沙啞而乾澀。
他看了一眼懷中面如金紙的玉小剛，又看了看士氣低落，眼神迷茫的弟子們，心中一片冰涼。
這次所謂的“大師特訓”，還沒開始，就已經變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史萊克一行人，攙扶著，揹負著，帶著心神崩潰的玉小剛，狼狽不堪地，向著峽谷之外撤退。
他們的背影，蕭索而沉重。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峽谷深處的迷霧之中，凌塵的身影，已經悄然消失。
他的方向，正是那封印著斷劍的，墮天使之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