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觸感傳來。
死亡的威脅扼住了他的呼吸。
凌塵手腕一抖。
葉凡那高大的身軀，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從地面提起，雙腳離地，升至半空。
他雙手抓著脖子上的鎖鏈，臉色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紫。
魂王尊嚴，在這一刻被徹底粉碎。
全場，依舊是一片死寂。
一千多名學員，數十位老師和長老，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一個五十五級的魂王，被一個二十多級的大魂師，用一條鎖鏈，吊在半空中。
整個過程，只有一招。
凌塵提著葉凡，一步一步，走到了高臺之下。
他的目光，越過所有呆滯的面孔，直視著臉色鐵青的葉長老。
“砰！”
他手一鬆，葉凡的身體重重摔在葉長老的腳前，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凌塵收回了武魂，鎖鏈化作黑光沒入掌心。
他抬起頭，對著高臺上那位權力滔天的長老，平靜地開口。
“審查，結束了。”
“現在，葉長老，該你兌現承諾了。”
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凌塵不僅贏了，還贏得了規則，贏得了道德，贏得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一刻，凌塵就是全場的焦點。
他就是規則本身。
葉長老的臉，從鐵青變成了醬紫。
胸膛劇烈起伏，魂力不受控制地外洩，身下的座椅扶手被他生生捏成了粉末。
他想發作，想一掌拍死下面那個膽大包天的少年。
但他不能。
這裡是中央教習場。
有上千名學員在看。
有幾十位同僚在看。
更重要的，他能感覺到，有一道至高無上的目光，在教皇殿的某個地方也在看。
自己定下的規則，自己選定的審查人，自己同意的賭約。
現在，他輸了。
輸得體無完膚。
“我……”葉長老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卻感覺重若千斤。
“葉長老。”凌塵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冰冷的催促，“武魂殿的規矩，長老就可以不遵守嗎？”
這句話，是誅心之言。
它將葉長老的個人榮辱，上升到了整個武魂殿的規矩層面。
如果葉長老今天不道歉，那麼他損害的，將是長老團的威信，是武魂殿的法度。
終於，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葉長老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彎下腰，對著場中的凌塵，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葉尋，誣陷學員凌塵為邪魂師。我在此，向你道歉。”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每一個字，都讓他臉上的肌肉扭曲一分。
全場譁然。
一個權勢赫赫的長老，竟然真的向一個平民出身的學員公開道歉。
這一幕，將永遠烙印在所有在場學員的記憶中。
他們看向凌塵的目光，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好奇或審視，而是深深的敬畏，甚至是恐懼。
凌塵平靜地接受了這一禮。
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轉身在眾人自動分開的道路中，緩緩離場。
胡列娜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的光彩幾乎要溢位來。
心跳得飛快，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在胸中激盪。
那不僅僅是崇拜，還夾雜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迷戀。
他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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