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攥緊拳頭，調動起體內的惡魔果實之力時，第一反應便是死死閉住呼吸，連鼻翼都下意識地收縮著。
這已經是他無數次的本能反應了——上回動用能力，連他自己都被嗆得蹲在地上乾嘔了十分鐘，眼前陣陣發黑，差點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那兒。
也正因如此，他打心底裡抗拒動用這能力。
這果實能力簡直是個活脫脫的“敵我不分”大殺器，管你是誰，但凡在範圍內，都得被那股混合了腐爛海藻、陳年鹹魚和臭雞蛋的味道按在地上摩擦。
好在宋書航上週給他塞了個東西——一個巴掌大的軍用防毒面具，據說還是特殊材質做的。
劉明當時還覺得這玩意兒滑稽，此刻卻如獲至寶，手忙腳亂地往臉上扣。
面具邊緣的橡膠圈緊貼面板，雖不能完全把臭味擋在外面，卻像在鼻子前加了層濾網，那股能穿透天靈蓋的惡臭頓時被削弱了七八成，至少不會讓人當場窒息。
教室裡的情況卻沒這麼樂觀。
先是前排靠窗的女生“哇”地一聲捂住嘴，臉色瞬間慘白；緊接著，坐在中間的幾個男生開始東倒西歪，有人試圖開窗透氣，可剛抬起手就被那股味兒燻得一個激靈，手僵在半空；最後連講臺上的老師都皺緊了眉頭，捂著鼻子連連後退，手裡的粉筆“啪嗒”掉在地上——他教了這麼多年書，還是頭回見學生能用能力把教室變成“毒氣室”。
“劉明！你……”老師的話剛出口就被嗆了回去，只能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趕緊停下。
可這會兒已經晚了。
教室裡的學生們哪還顧得上聽講，一個個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爭先恐後地往門外衝。
有人被桌椅絆倒，連滾帶爬地扶著牆往外挪；有人邊跑邊罵，聲音裡帶著哭腔：“這什麼鬼東西！比茅廁炸了還臭！”
劉明看著眼前這混亂場面，趕緊把防毒面具的帶子往腦後勒緊，面具上的單向閥“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他這副模樣落在旁人眼裡，更顯得滑稽又欠揍——合著你自己知道臭，還專門備著防毒面具？
講臺上的老師看得眼角抽搐。
混亂中，宋書航和路飛也跟著人群往外走。
他倆臉上也戴著同款防毒面具，是宋書航提前準備的。
即便如此，那股臭味還是能透過縫隙鑽進來，像無數根細小的針，扎得人鼻腔發癢。路飛一邊走一邊用手扇著風，甕聲甕氣地嘟囔：“這味兒，比海上的死魚群還上頭……”
剛衝出教室，走廊裡就炸開了鍋。
“臥槽！哪個天殺的在學校裡投毒了？”一個留著寸頭的男生扶著牆，臉憋得通紅，剛吸了口氣就猛地咳嗽起來，眼淚都嗆出來了。
“媽的，這味兒絕了，拉屎都沒這麼臭！”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一邊罵，一邊彎腰乾嘔，胃裡翻江倒海。
更有人直接蹲在地上，對著窗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彷彿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劉明跟在宋書航身後，聽著這些罵聲，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防毒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圓睜的眼睛，裡面滿是慌亂——他真沒想到，自己這能力的“殺傷力”竟然到了這地步。
就在這時，一個高個子男生突然注意到了宋書航和路飛臉上的防毒面具，眼睛一瞪，幾步衝了過來，伸手就要去扯宋書航的面具：“喂！你們倆怎麼回事？還戴著這玩意兒？這臭味，是不是你們弄出來的？”
他身後跟著幾個男生，顯然也是被臭味惹毛了，一個個眼神不善地圍了上來。
宋書航側身躲開對方的手，聲音透過面具傳出來，帶著點悶悶的冷意：“提前準備罷了，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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