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23:30。
茉莉小區斜對面1公里外的拐角小巷處,長長的一條警戒線拉開,紅藍燈交替閃爍。
“隊長,死者身份查明瞭,鄧大仙,九州本地人,家住西南那一帶的石塘村,是個無業遊民,平日靠坑蒙拐騙過活,是盤龍幫的成員。”
一位女警緊皺眉毛,看著手中調取到的資料,繼續彙報道。
“法醫調查推測,死者應是今日17點至19點間死亡,死者下體碎裂,心臟與胸口分別有一深一淺致命傷。”
“根據現場初步推斷,應是正當防衛過當,導致失手殺人,兇手情急之下進行補刀,又匆匆掩蓋屍體,但奇怪的是……”
隊長周文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這裡殘存的淺淡鞋印,哼了一聲,“奇怪的是,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包括頭髮等跟任何dna有關的線索。”
“根據鞋印判斷,一大一小兩個女生,現場的牆角也有被衣服擦拭的痕跡,可從外面的監控看,這一整個下午,只有兩個大媽從這巷子附近路過。”
“還有對屍體和地上血跡的刻意掩飾……”
周文揉了揉眉心,“如果是正當防衛過度,絕不會有這麼縝密的掩飾。”
如果不是路過的那位大媽摔了一跤,一頭栽進那一堆垃圾裡,這種地方,除非屍體發臭了,否則根本不會有人想到死過人。
掩飾得太好了。
還有胸口的那一下補刀,用的力道太小了,傷口的大小也和心臟的不一樣。
仇殺?虐殺?反抗過後的報復性殺人?
不,想這些都沒用,關鍵是,沒有一點跟兇手有關的線索!
總不能是憑空出現兩個人,殺完人又立刻消失了吧。
你擱這寫靈異小說呢!
女警看著皺眉思考的周文,猶豫再三還是道,“隊長,要不這樁案子就結為意外吧,這鄧大仙也不是什麼好人,抓進牢裡也是等著死刑的傢伙。”
周文皺眉,“你以為我不想嗎,踏實地,講實事這樣的規矩,有時候也可以繞一下,但這次繞不過去啊。”
女警一愣,“因為盤龍幫?那無非是一個地下幫派罷了,一群混混。”
周文白了一眼女警,“你要是知道他們跟陳家勾結,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這個鄧大仙有個表哥是幫派裡的小頭目,必須給個交代啊。”
他還有更深的沒說。
局內某些人,也跟這些地下幫派有不少關係。
不僅僅是九州市,全國各地都一個樣,家族財閥林立,大部分的權和錢也掌握在這些人手中。
有時候,那些一流家族的掌權人,只要動動手指,真的就能讓無數人無家可歸。
安定平穩的當下,是黑白兩道的交織暗湧。
他只是一個小隊長,又做得了什麼呢?
周文點了一支菸,長吐了一口氣,“繼續調查吧,然後過兩天做做樣子,問一下週邊的居民,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反正每天都在死人,兇手太牛逼了沒辦法。
至少,盡力了。
……
警戒線繼續拉長,而在第二天一早,夏澈就在電視上收到一則早間播報的新聞訊息。
“昨天附近居然死了個人嗎,果然還是家裡安全啊。”
“不對,我本來也快死了,還在意這個做什麼。”
夏澈搖了搖頭,又拄著柺杖,一步步往門口那挪去。
“叮咚”的門鈴聲響個不停,但他想快也快不了。
漸凍症由中期向晚期過渡,尋常的患者這個時間段已經下不了床,他因為體質好肌肉強度高,勉強能拄著柺杖走兩步。
但夏澈也知道,病症再往後惡化一個月,他也會成為一個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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