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說把許依然綁起來,關在房間裡。
吃喝拉撒都讓她自己無法自理的那種,就這樣放置一週,乃至一個月,不出什麼大意外,自然能完成遊戲任務。
可,那樣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把許依然關小黑屋,直到對方崩潰?
崩潰算死掉又怎麼辦,一次又一次輪迴,自己就始終無法將主線做下去。
而現實裡的身體,也會惡化,壞死。
夏澈沒辦法將遊戲的事情說給許依然聽,對方只是個遊戲角色,說了可能也聽不懂,或者大腦自動過濾。
她嘆了口氣,情緒漸起,“是,你的事情我不應該干涉,你死活都是你自己決定的,甚至路過那小巷子的時候,我不救你,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也不會和你成為共犯。”
“但許依然,你清不清楚,人的行動力,很多時候就是源於衝動。”
夏澈轉頭,直勾勾看著她的瑰麗的琥珀色眸子,“我說過,因為你很像我那個已經死去的前女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我救了你。”
“現在更是如此!”夏澈將先前撒的半個謊,繼續圓了下去,“看你講話,看你發呆,看你笑,看你難過。同樣是一頭白髮,同樣的年紀大小,你又讓我怎麼把你放下?”
許依然:“可我不是你的女友!”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夏澈自責厲聲,“可就算你不是那又怎樣,我沒保護好她,她死了,而現在你以同樣一個境地出現在我面前,你又讓我怎麼置你於不顧!”
“你不想跟我說你的秘密,我理解你,沒有追問。”
“你總會冒出自己的想法,我沒拒絕你,因為於你而言,我終究只是個陌生人。”
“可你也至少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一下好嗎,你任性地說要走了,想死了,你讓我怎麼辦,你把我這兩天的付出當作了什麼?”
“我把你當重要的人看待,你把我當日本人整?”
“我們成為了共犯,出門我都要躲著警察,那麼這兩天,我問你一句話。”
“我是不是沒有向你抱怨過任何事情,是不是沒有說過一句諸如你很麻煩之類的話!”
她是真的有點生氣。
圓的謊言是一半,可她真心實意的話也有一半存在。
“別把別人的付出,視作無所謂的理所當然。”
夏澈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指著門口,“門就在那裡,你要是想走你現在就可以走!”
說罷,夏澈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巨響一聲,緊緊關上。
獨留許依然一人,坐在這空蕩蕩的客廳沙發上。
她看著夏澈走進門的背影,視線有些渙散。
旁邊的餐桌,早餐還沒有吃完。
陽光從窗外的陽臺照進,帶著小區內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照亮整個客廳。
可許依然,卻一點也沒感覺到溫暖。
做錯了嗎?
四個字迴盪在腦海。
她雙腿曲起,雙手環過膝蓋,淚水又止不住地落下。
“可是……跟我在一起的話,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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