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見姜明哲望著西峰發呆,暗自得意。
心想道:大哥是武人,定然是愛寶刀寶劍的,我為了神仙姐姐,騙他違背門規學逍遙派的功夫,已是大大不講義氣,好歹弄到這口神劍讓他開心,不然也不配做他兄弟了。
便說出自己的猜測來:“大哥,那口寶劍,多半是神仙姐姐的父母放上去的,可縱然他們武功高強,把寶劍懸入峭壁洞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吧,這般費力安排,其中定有深意,據小弟想來,洞孔之中,說不定還藏著武學秘笈之類。”
(注:段譽這番猜想的確是他本人想法,可見原著。)
姜明哲緩緩點頭,心想蒲團裡的武功,乃是李秋水所藏,無崖子定然不知,瑯嬛福地裡的武學都被丁春秋搬去了曼陀山莊,無崖子本人絕學,說不定當真藏在那懸劍洞中。
可是細細看了半天,也看不見西峰上哪裡有個洞窟。
段譽笑道:“大哥不必急於一時,等到晚上月沉西峰,自然便能看見,此刻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先結拜,然後你練一練逍遙派的神功,權當打發時日也好。”
姜明哲聽得好笑,練練神功打發時日,這話怕也只有段譽這般性情才說得出,頗有“先定一個小目標”的神韻。
點頭道:“賢弟說得不錯,天大地大,沒有義大,山深水深,沒有情深,寶劍算什麼,我們兄弟結拜才是正經事。”
這話說到了段譽心窩子裡,喜得連連點頭,便拉著姜明哲在小石壁前跪下,敘了年齒,姜明哲二十五歲為兄,段譽十九歲為弟,然後撮土為香,拜了八拜,結為生死兄弟。
拜罷起來,段譽滿面春風,說道:“大哥,頭也磕過,你這就學習神功吧。”
說罷取出綢包中卷軸,正要拉開給姜明哲看,猛然想起一事,木偶般僵在當場,額頭上唰唰流下冷汗。
姜明哲奇道:“賢弟,你身體有什麼不適麼?”
段譽搖頭,苦著臉道:“大哥,小弟差點釀成大錯,這卷軸裡一幅幅影象,都是神仙姐姐模樣,她、她、她……”
姜明哲頓時明白:“啊,若是內功圖譜,必然畫了經脈穴道的位置,那便不好穿衣服了!”
段譽可憐巴巴點頭:“正是!大哥,不是小弟小氣,只是……”
姜明哲攔住他話道:“這跟小氣大方何干,你大哥堂堂男兒,豈能窺見自家弟妹的身體?嗯,這功夫不學也罷。”
說罷又怕段譽直接當了真,連忙嘆息道:“唉,只可惜兄弟你不會武藝,不然學會了傳授為兄,豈不妙哉?”
段譽眼神一亮:“是啊!這辦法倒是可行,小弟雖不會武藝,總能認得字、看得圖,便由小弟轉授大哥便是!”
當下跑開幾步,開啟卷軸,看了個面紅耳赤、鼻息如牛,細細記住無誤,方回來道:“大哥,我先和你說一說這門功法的宗旨,你若有不明處及時問我,這門功法,喚作《北冥神功》,所謂北冥,《莊子》中逍遙遊有云……”
他搖頭晃腦一通細說,最後道:“所以這門功夫,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以氣海為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接下來小弟和你說第一幅圖……”
他伸手點著姜明哲身體比劃,自左肩起,橫至頸下,斜行右乳,通腋下延至右臂,又經手腕至拇指,口中道:“大哥你牢牢記住這條線,小弟再畫一遍。”
姜明哲給他弄得差點激凸,連忙擺手止住:“不必再畫,我已知了,這是手太陰肺經,”
段譽喜道:“原來大哥練過內功麼,那便簡單了,嗯,圖捲上說,世上諸般內功修行,都是自雲門至少商,但咱們逍遙派卻是反其道而行,自少商至雲門。”
他一邊說,一邊點出手太陰肺經的一個個穴道,姜明哲所練渡劫經最重穴道,自然聽得明白。
便聽段譽道:“這門功夫運起,拇指少商穴和人一接,對方內力就進入了你的身體,儲存於雲門諸穴,不過要注意一點,便是敵人內力如果遠勝於你,那吸他內力,便似海水倒灌江河,極為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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