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的風捲著落葉盤旋,高逸陽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揮了揮,語氣輕佻:“省省吧,江越。你爸那點錢,可買不通所有人的良心。”
江帆將SD卡攥進掌心,另一隻手始終護著身後的司雨馨。他盯著江越充血的眼睛,聲音壓得極低:“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去自首,我讓你爸給你請最好的律師。”
“自首?”江越突然癲狂地笑起來,踉蹌著後退兩步,“江帆,你裝什麼聖人?這些年你拿了我家多少好處,現在為了個女人翻臉?”他猛地指向司雨馨,“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
話音未落,江帆的拳頭已狠狠砸在他臉上。
江越栽倒在地,鼻血噴湧而出,卻仍咧著嘴笑:
“急了?你猜……要是我爸知道他的‘乖侄子’為女人打斷我的鼻樑,會怎樣?”
司雨馨顫抖著拉住江帆的衣角:“別打了……我們報警好不好?”
她的聲音像一根細線,勉強拽住江帆即將暴走的理智。
高逸陽的腳步聲早已消失,巷口卻傳來警笛的嗡鳴——原來他離開時早已撥通了電話。
江越臉色驟變,爬起來想逃,卻被江帆一腳踹中膝窩,重重跪倒在地。
警笛聲由遠及近,刺破巷子裡凝滯的空氣。
江越跪在地上,膝蓋磕在粗糙的水泥路面,疼痛卻遠不及他眼中翻湧的恨意。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江帆一把按住肩膀,力道重得像是要碾碎他的骨頭。
“你完了。”江帆俯身,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如刀,“我本不想這樣做,但你做的太過分了!”
江越瞳孔驟縮,喉嚨裡擠出嘶啞的喘息:“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
“算計?”
江帆冷笑,餘光瞥見巷口閃爍的警燈,“我只是在等一個能讓你永世翻不了身的機會。”
他鬆開手,任由江越癱軟在地,轉身將司雨馨護在懷裡,擋住她看向江越的視線,“別看。”
警察衝進巷子的瞬間,江越突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
他指著江帆,衝為首的警官嘶喊:“他才是主謀!那些綁架的錄影都是他指使高逸陽拍的!”
司雨馨猛地攥緊江帆的衣袖,卻感覺到他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江越先生,”警官面無表情地亮出手銬,“我們接到舉報,你涉嫌綁架、猥褻及行賄罪。至於其他指控——”他瞥了一眼江帆遞來的SD卡,“會有證據說話。”
江越被拖上警車時仍在叫罵,聲音淹沒在驟然呼嘯的風裡。高逸陽不知何時又出現在巷口陰影處,指尖夾著一支菸,衝江帆揚了揚下巴:“欠你的人情,兩清了。”
江帆沒有回應,只是低頭替司雨馨擦掉臉頰上未乾的淚痕。她的手指冰涼,被他緊緊包裹在掌心。
“回家吧。”他說。
“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和叔叔交代。”司雨馨說。
“我不知道。”
兩人走出巷口,見外面眾人圍在江越家門口,原本訂婚的喜氣已然消失無蹤。
江帆安撫好司雨馨後,緩緩來到三叔面前,“叔,這件事......”
“江帆,叔給你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