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營外有一位自稱拓跋扈老將軍的貴人,
帶著幾名隨從,說是要探望營中的子侄,
順便看看侯爺的練兵情況。”
烏娜匆匆跑來報告。
林風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對哈巴特道:
“讓弟兄們繼續操練,不要停。我去會會這位老將軍。”
說罷,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向營門走去。
阿月和烏娜對視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營門外,拓跋扈揹負雙手,面色不豫地站在那裡。
他身後跟著幾名同樣身著華服的部落頭人或管事,顯然是來給他撐腰,或者說,是來看熱鬧的。
昨日在大汗那裡碰了一鼻子灰,拓跋扈心中憋著一股邪火。
他就不信,這林風真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事,能把一群爛泥扶上牆!
今日他特意前來,名為探望,實則是想親眼看看林風是如何“胡鬧”的,也好蒐集些“罪證”,再去找大汗理論。
“哼,老夫倒要看看,這南人侯爺把我們的子侄禍害成什麼樣了!”
拓跋扈身邊一個矮胖的頭人,甕聲甕氣地說道,他是拓跋佈雷的親叔叔。
“就是,聽說每日裡不讓他們吃飽,還要頂著太陽罰站,這哪是練兵,分明是虐囚!”
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附和道。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猜測著營內慘狀之時,營門緩緩開啟。
林風一身黑色勁裝,身姿挺拔如松,緩步走了出來。
他身後跟著阿月和烏娜,兩人神情冷漠,如同兩柄出鞘的利劍,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氣。
“不知拓跋老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林風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語氣不卑不亢。
拓跋扈見林風出來,鼻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答話。
一雙渾濁卻依舊帶著幾分銳氣的眼睛,使勁往林風身後的營地裡瞅。
似乎想透過林風,看到裡面那些“受苦受難”的子侄們。
“老將軍是來探望令孫拓跋佈雷的吧?”
林風明知故問,臉上的笑容不變,
“拓跋佈雷現在正在器械操練,恐怕一時半會兒還過不來。
不如老將軍先進營內稍作歇息,喝杯馬奶酒,本侯再派人去叫他?”
“不必了!”
拓跋扈大手一揮,語氣生硬,
“老夫今日就是想看看,林侯爺是如何將我狄戎的好兒郎,練成‘雄鷹’的!
還請侯爺行個方便,讓我等進去觀摩觀摩。”
他特意在“雄鷹”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充滿了不信任和嘲諷。
“哦?老將軍對本侯的練兵之法如此感興趣?”
林風眉毛一挑,溫和臉上掠過一絲戲謔。
“既然如此,那便請吧。
只是,本侯的練兵場,規矩森嚴。
還望老將軍和諸位,莫要大聲喧譁,驚擾了將士們的操練。”
說罷,他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拓跋扈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嘀笑。
還規矩森嚴?一群紈絝子弟,能有什麼規矩?
怕不是做賊心虛,不敢讓人細看吧!
一行人抱著挑剔和看笑話的心態,跟著林風走進了雄鷹營。
然而,當他們真正踏入操場,看到眼前的景象時,臉上的表情,卻不約而同地凝固了。
預想中那些哭爹喊娘、萎靡不振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九百多名身著統一制式皮甲的軍士,正分為數十個小組,在各自的區域內,進行著有條不紊的操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