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寒風呼嘯。
雄鷹營的營地內,大部分篝火已經熄滅,只留下幾處明火和巡邏的哨兵。
營帳內,鼾聲四起。
寅時剛過,山林中突然響起一陣細微的騷動。
無數黑影,如同鬼魅一般,從四面八方,悄無聲息地向著雄鷹營的營地包抄而來。
陰山豹和沙狐露出志得滿滿的笑容了一千五百對五百,他們由把握獲得全勝。
“殺啊——!”
寂靜的夜空突然被震天的喊殺聲撕裂。
無數火把驟然亮起,林風的臨時營地照得如同白晝。
無數匪寇如同潮水般從山林中湧出,揮舞著各色兵器,嚎叫著衝向看似毫無防備的雄鷹營。
為首的正是陰山豹和沙狐,兩人臉上都帶著猙獰而得意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弟兄們,給我衝!殺光他們,金銀財寶都是咱們的!”
陰山豹揮舞著手中的開山大斧,咆哮道。
然而,就在匪寇們衝到營地邊緣,以為可以輕易撕開防線時,異變陡生!
“嗖嗖嗖——!”
原本寂靜的營地內,突然響起密集的破空之聲。
無數早已準備好的絆馬索、陷坑、削尖的竹籤,瞬間發動。
衝在最前面的匪寇猝不及防,紛紛慘叫著倒下。
緊接著,營地內響起雄渾的號角聲。
“敵襲!結陣!”哈巴特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
原本“鼾聲四起”的營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下一刻,無數雄鷹營將士手持長矛、盾牌,從營帳後方迅速衝出,按照平日裡操練過無數次的陣型,快速集結。
“三環鎖子陣!”
最先迎上匪寇的是第一、第二兩個百人隊。
他們迅速組成數個小型三環鎖子陣,當匪寇從缺口進入,馬上合攏,兩層長矛手從第一層盾牌縫隙中精準刺出。
“噗!噗!噗!”
長矛入肉的聲音不絕於耳。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少爺兵們,此刻臉上雖然帶著緊張和一絲恐懼,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疑。
訓練時的汗水與鞭撻,在這一刻化為了殺敵的本能。
“頂住!頂住!不要亂!”小旗官們嘶吼著指揮,手中的鞭杆毫不客氣地抽打在那些動作變形或試圖後退計程車兵身上。
鮮血,瞬間染紅了這片土地。
陰山豹和沙狐見狀,不由得一愣。
他們預想中一觸即潰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堅硬的“石頭”!
“他孃的!這幫沒用的東西!”
陰山豹怒吼一聲,揮舞著大斧,親自衝了上去。
他力大無窮,幾名盾牌手被他連人帶盾砸飛出去。
“雁行陣!兩翼包抄!”哈巴特見狀,立刻下令變陣。
第三、第四兩個百人隊迅速從兩翼展開,如同張開的雁翅,向著匪寇的側翼包抄而去。
林風則帶著第五個百人隊作為預備隊,穩坐中軍,冷眼觀察著戰場局勢。
雄鷹營的將士們嚴格執行著命令,憑藉著陣型的力量,硬生生地抗住了三倍於己的匪寇的衝擊。
長矛突刺,盾牌格擋,彎刀劈砍!
“啊——!”一名年輕的雄鷹營士兵被匪寇一刀砍中手臂,鮮血噴湧。
他發出一聲痛哼,卻依舊咬牙用另一隻手舉起盾牌,為身後的同伴擋住致命一擊。
血腥味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恐懼與興奮交織,求生的慾望與殺戮的本能碰撞。
拓跋佈雷也混在人群中,他手中的長矛早已被鮮血染紅,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汙。
他喘著粗氣,機械地重複著突刺的動作。
身邊一個平日裡總愛吹牛的同伴被一支箭矢射穿了大腿,慘叫著倒下,一股莫名的血氣湧上心頭。
“操你姥姥的!”他紅著眼睛,學著哈巴特的樣子大罵一聲,手中的長矛刺得更加有力。
林風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這些雛鷹,終於在血與火的洗禮中,開始展翅了。
戰鬥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匪寇們仗著人多勢眾,依舊瘋狂地衝擊著雄鷹營的陣線。
而雄鷹營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已經有數十人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