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狐撤下一塊羊腿肉:“動靜搞大點,我們都可以過個好年,哈哈哈!”
幾日後,王庭中便開始陸續有訊息傳來。
東部邊境地帶,近來不知從何處冒出一股兇悍的匪寇,流竄作案,搶掠行商,攪得地方雞犬不寧,幾處重要的皮毛和鹽鐵商道都受到了影響。
那些平日裡就喜歡誇大其詞的小部落頭人,更是派人快馬加鞭地向王庭告急,將匪患描述得如同心腹大患,幾乎威脅到整個狄戎東部的安危。
大汗拓跋宏聽聞此事,眉頭緊鎖。
年關將近,正是各部族儲備物資,互通有無的關鍵時刻,若東部商道受阻,人心不穩,影響非同小可。
早朝之上,群臣議論紛紛。
有的主張立刻派遣大軍清剿,有的則認為不過是些不成氣候的小股流寇,不宜大動干戈,只需責令地方部落自行處理即可。
拓跋那扎適時地站了出來,一臉“憂國憂民”的神色:
“父汗,兒臣以為,東部匪患雖看似小事,卻關乎我狄戎聲威與邊境安寧,不可不察。
兒臣聽聞,林侯爺麾下雄鷹營,近來操練頗有成效,將士們士氣高昂,正可藉此機會,讓他們出塞歷練一番,一來可以檢驗練兵成果,二來亦可震懾宵小,揚我狄戎軍威。
不知父汗以為如何?”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既“體恤”了林風的練兵“苦心”,又為大汗“分憂解難”。
大汗沉吟片刻。
他對林風寄予厚望,也確實想看看這支新軍的成色。
而且,林風初來乍到,尚未真正為狄戎立下獨當一面的戰功,這次匪患,規模不大,正好是個考驗他的機會。
“嗯,三王子所言有理。”
大汗點了點頭,目光投向站在武將班列末位的林風,
“林愛卿,你意下如何?”
林風聞言,立刻出列,臉上露出一副“誠惶誠恐”又夾雜著幾分“為難”的神色,躬身道:
“啟稟大汗,臣……臣以為,雄鷹營將士雖然操練日久,但大多是初上戰場的新兵,經驗尚淺。
且年關將至,將士們思鄉心切,恐……恐有負大汗重託。
東部邊境地勢複雜,匪寇行蹤詭秘,臣擔心……”
他這番“推三阻四”“信心不足”的表態,落在拓跋那扎眼中,更是印證了他之前的判斷——
林風果然是外強中乾,對自己手下的將士毫無信心。
大汗見林風面有難色,反而生出幾分期許,溫言道:
“林愛卿不必過謙。雄鷹營乃我狄戎精銳,朕相信你的練兵之能。
此次匪患,正好是雄鷹營的試金石。
朕撥給你五百精騎,糧草軍械,皆由府庫供給。
你即刻起程,務必在年前蕩平匪患,安定東部。
事成之後,朕必有重賞!”
話已至此,林風知道再“推辭”下去,反而會引人生疑。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感激涕零”和“毅然決然”的表情,朗聲道:
“臣……遵旨!定不負大汗所託,必定蕩平匪患,揚我雄鷹營軍威!”
退朝之後,拓跋那扎特意追上林風,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鼓勵”道:
“侯爺,此去東部,路途遙遠,山高水險,務必多加小心。
本王已命人備下些許程儀,稍後送到侯府,聊表心意。
預祝侯爺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林風連忙“感激”道:“多謝三王子殿下厚愛,林風銘記在心。”
回到侯府,林風臉上的“惶恐”與“感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洞悉一切的冷笑。
阿月和烏娜早已等候在內。
“侯爺,都安排妥當了?”阿月遞上一杯熱茶。
“嗯。”林風接過茶杯,呷了一口,“魚兒上鉤了。拓跋那扎倒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心急一些。”
烏娜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侯爺,此行東部,怕是危機四伏。三王子絕不會讓我們輕易剿匪成功。”
林風將茶杯放下,走到懸掛的地圖前,目光落在東部邊境的區域:
“危機?
他想借刀殺人,卻不知這把刀,最終會落在誰的頭上。”
他轉身,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