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是肯定的，畢竟龍霄也想見識一下被林紳用來拉攏權貴的暗廚是什麼樣子。
確切來說，是暗廚後的紅樓。
今晚過後，怕是想去都沒得去了。
龍霄可以在朝堂上饒過林紳千萬次，因為朝堂上的事情龍霄看得到，一切尚可掌握。
卻不能容忍林紳背地裡結黨營私。
家裡生了蛀蟲你看不到，等你發現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房倒屋塌的時候。
交待完，龍霄便朝著糖水巷趕去。
那身法，多少有點迫不及待。
據凌昭昭說，那暗廚後邊有一座紅樓。
既然是樓，應該很遠就能看見才對。
可是龍霄並沒在巷子裡看到任何一座超過兩層樓的建築。
而且巷子極窄，道路坑坑窪窪，積著不知是什麼混合而成的渾濁液體，散發著陣陣腐爛刺鼻的味道。
“那些權貴真的會在這種地方密會？這不是沒罪找罪受嗎？”
龍霄在巷子裡穿行，發現幾乎每家門口都擺著和糖水有關的物件，木輪車、寫有糖水字樣的小旗子等等。
唯獨巷口那個院子，黑漆木門，門前什麼都沒有。
於是龍霄折返回來，敲響了院門。
“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黑漆木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一條僅容一人側身而過的縫隙。
一個僕人模樣的人將腦袋探了出來，打量龍霄一番。
“這裡不賣糖水。”
說著那僕人就要關門。
龍霄卻聞到院內傳來一股驟然濃郁，混合著甘釀和脂粉味道的香氣，心知八成就是此處，便向那僕人說道：“我不買糖水。”
僕人關門的動作停下，警覺道：“不買糖水，那你來糖水巷作甚？”
龍霄一邊裝作在身上摸索信物，一邊說道：“是林大人見我近來辛苦，說讓我來這裡放鬆放鬆。”
僕人微微皺眉：“哪個林大人？”
“戶部尚書，林紳林大人。”
得虧龍霄多說了戶部尚書這四個字，頓時打消了僕人的疑慮。
林紳晉升尚書，不過是今日早上的事情，僕人見龍霄連這個都知道，便斷定他一定是朝堂之人。
“原來是林大人的心腹，裡邊請！”
這進門的方式，要比龍霄想象中簡單多了。
隨著龍霄被迎入門內，身後的黑漆木門悄然合攏，隔絕了巷子裡的破敗骯髒，院內的景象讓龍霄判若兩個世界。
院子不大，佈置得卻十分精巧，一棵造型奇特的古樹下，擺放著一張碩大的烏木茶桌，樹上還掛著兩盞古樸的青銅宮燈。
“大人是先吃飯還是直接去後頭？”
方才開門那僕人臉上，已經看不到半點目中無人，只有極其符合他身份的諂媚。
龍霄問道：“可否到後面吃飯？”
“自然可以。”
僕人指向前廳：“大人請隨我來。”
本以為穿過前廳就是後院，可沒想到前廳之中居然修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
龍霄明白了，所謂的紅樓其實是在地下，怪不得在外邊看不到。
林紳也算是別具匠心了。
下到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敞的過道，過道兩邊房門均是緊閉，門前掛著暗紅色的燈籠，說不上什麼氛圍感，反而有種滲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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