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早已收到風聲,戶部尚書林紳幾日前已被陛下打入天牢,丞相蘇修儀正奉旨查辦林家,又怎會放林玉郎出城?
這林玉郎也是,既然是逃命,還搞得這麼大陣仗。
就如此捨不得那些金銀細軟嗎?
龍霄走上前去,剛好迎上林玉郎的目光。
林玉郎依稀覺得龍霄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後記起龍霄就是當日在西市大街的那人。
如今林紳入獄,他也沒有了昔日的囂張氣焰,慌忙低下頭,不想被龍霄認出。
但龍霄卻注意到了其中一輛馬車旁隨行的僕人。
那僕人的頭低的比龍霄還要低。
龍霄試著叫了一聲:“江承俊?”
那僕人身子一抖,險些戰立不穩。
還真的是江承俊!
這舔狗出現在這裡,那他身旁那輛馬車上,多半就是林月柔了。
“林公子,你這是打算不管林大人,舉家逃命去了?”
龍霄回到林玉郎面前,嬉笑著調侃道。
因為林紳尚在蒐集罪證階段,關於他下獄的事情還沒有公開,只有那日參加早朝的官員知道。
但聽龍霄的口氣,他顯然清楚此事。
林玉郎終於按捺不住,質問道:“你果然是朝廷中人,構陷我爹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有份?”
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可林玉郎這防的多少有點離譜。
最讓龍霄佩服的,是林玉郎居然敢把“構陷”兩個字用在林紳身上。
莫不是他認為林紳貪贓枉法是對的?
這時一名守衛來到龍霄身後,恭敬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多半是林玉郎剛才那句“你果然是朝廷中人”讓守衛誤會了。
但龍霄也沒有解釋,謙虛說道:“客氣了,我只是安國公府的一位書童。”
林玉郎當即罵罵咧咧:“安國公府!果然是有人暗地裡謀害我林家!”
聽完龍霄的解釋,那守衛依舊恭敬:“還請先生讓一下,我們要對這幾輛馬車例行檢查。”
“嗯。”
龍霄向後退了兩步,目光移到林月柔乘坐的馬車旁邊。
江承俊那廝居然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挪到了馬車後面,看樣子是見勢不妙就準備開溜。
“幾位軍爺,我認得那人,他是江家的嫡子,和林家的關係可是十分密切啊。”
龍霄直接將江家給供了出來。
江家如今正準備侵吞葉家,龍霄又豈會讓江家輕易得逞?
一家獨大非龍嘯所願,他們兩敗俱傷才是龍霄想要的局面。
若是讓城防營盯上江家,就能夠牽制一下江家,給葉家稍微留下喘息的機會。
龍霄自己都覺得自己夠無恥。
但成王敗寇,過程並沒有人回去在意,結果才最重要。
聽聞江家也和林紳有瓜葛,守衛們不敢掉以輕心,迅速衝上前去,把江承俊圍住。
沒想到,林玉郎都自身難保了,此刻還不忘逞一下口舌之快。
只聽他對龍霄說道:“小子你完了!惹到了江家,就算是安國公也保不住你!”
龍霄掏了掏耳朵,皺著眉頭吐出兩個字:“聒噪!”
“既覺得聒噪,那還留著他幹嘛?”
又是神出鬼沒。
沒等龍霄反應過來,眾人眼前一道光華閃過,林玉郎的身體已經轟然倒地。
脖子上只有一道淺痕,甚至連鮮血都來不及流出。
一名守衛驚叫道:“我的刀呢!”
白纓卻已經站定在龍霄身旁,雪白的髮絲揚過他的鼻翼,散發著隱隱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