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石頭,此刻石面上的赤褐紋路亮得驚人,像有火焰在紋路里流動。
“嚯,小燈泡似的。”李馳摸著溫暖的石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鎮武局實習探員,蘇清月。”姑娘亮了亮腰間的徽章,銀質的牌子上刻著“鎮武局”三個字。
她的眼神帶著審視,掃過李馳手裡的石頭臉色嚴肅了幾分,又落回他臉上,“這是什麼?”
“小時候在家附近河溝裡撿的。”李馳舉了舉手裡的石頭,紋路里的金光已經淡了些,“我也不知道,以前它不會發光。”
地上的漢子還在掙扎,腰間的黑布被扯得鬆了,露出半截黑鐵令牌,上面用紅漆畫著朵歪歪扭扭的黑蓮。
“黑蓮會?”李馳的聲音沉了下去。
這牌子他在電視上見過,報道里說這是龍國最大的黑暗勢力。
不過前世的記憶裡這個組織一直都是敲邊鼓的貨色,和鎮武局鬥得熱火朝天。
跟那個戴斗笠的組織一比,啥也不是。
“什麼黑蓮會,這牌子不是我的,誰踏馬塞我身上了!你們別冤枉人啊!”地上的漢子疼得齜牙咧嘴,還是出聲辯駁。
蘇清月踹了漢子一腳,戰術皮靴踩住他的手腕,疼得漢子吱哇亂叫。
“閉嘴!盯了你半天了,還敢狡辯!”她的視線掠過漢子腰間的黑蓮令牌,眼神又冷了幾分。
“這些蛀蟲最近很是活躍,不光在車站搶東西,更是針對即將入學的新生,已經有幾個女學生被害。”
李馳心中驚訝,這是跟我在說話?
似乎是氣不過,她狠狠一腳踹在漢子的背部,疼得漢子眼睛都快翻白了,到了嘴邊的話和慘叫卻再也發不出來。
她搶過他手裡的包,遞還給追來的中年女人。
這才道,“他剛才就跟著一個京都學府的學生,估計是發現我在盯著,這才臨時起意換成搶劫。”
李馳心裡一動。
他想起前世,的確有一幫人在高考後一直注意著自己,那時他只以為是來圍觀的群眾,難道黑蓮會早就盯上了他這個武考狀元?
上一世,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斗笠組織那邊,哪裡會去關注這種小角色。
“你這石頭有點意思,”蘇清月的目光又落回石頭上,嘴角微微上揚。
瞥見他敞開的帆布包裡露出來的錄取通知書邊角,蘇清月眼中露出瞭然的神色,但還是問道,“京都學府的新生?”
李馳看見她的模樣,心中猜測:看來這個美女探員應該知道這石頭的由來。
不過他也不在意,河溝裡撿到的東西,能珍貴到哪兒去。
只是盤了許多年,這突然能發光發熱,以後拿來當成個燈泡+暖爐也行,聽說京都入冬很冷,這不,能省則省嘛。
“嗯,我叫李馳。”他把石頭塞進衣服的內兜貼身收好。
“你武考狀元的照片早就流出來了,想不知道都難。”
蘇清月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沖淡了剛才的冷冽,“你的照片拍得挺嚴肅,真人看著倒沒那麼悶。”
被一個漂亮小姑娘調侃,李馳微微有些不自在,只能保持住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遠處傳來車站安保的整齊腳步聲,幾個穿著藏青制服的人快步走來,看到蘇清月,立刻敬了個禮:“蘇探員,需要幫忙嗎?”
“帶回去審,”蘇清月指了指地上的漢子,“黑蓮會成員,用點手段,問出他們的匯合點!”
她鬆開地上的漢子,交給安保,抬頭看了眼公告牆上的招工啟事,又看向李馳問道:找工作?”
李馳坦然點頭:“嗯,賺點生活費。”
蘇清月眼中微微詫異,不過還是道:“城西倉庫最近在招安保員,管吃住,老闆我認識,人還不錯。”
她朝公告牆偏了偏頭,“就是最上面那張。”
李馳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在公告牆右上角找到招聘啟事。
“倉庫安保員,管吃住,月薪面議,武者優先,年齡35-45歲,需守夜……
“謝謝,我去看看。”雖然被年齡要求卡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蘇清月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對了,自己小心點。”
“黑蓮會盯著新生,你的狀元身份,怕是已經被他們惦記上了。”
她看著李馳,猶豫一下,還是從口袋裡摸出張名片遞過來。
“這是我的聯絡方式。要是遇到什麼事,可以聯絡我。”
名片是冰藍色的,紙質很特別,摸起來涼絲絲的。
上面印著“蘇清月”三個字,字跡凌厲,旁邊還有個小小的鎮武局標誌。
李馳接過名片,點頭致謝:“謝了,蘇探員。”
蘇清月點點頭,沒有再做停留,藏青色的背影混進人流,很快就消失在警務室的拐角。
李馳又在公告牆這邊看了一會,又多記了幾個招聘地址,這才把帆布包甩到背上,朝著招工啟事中寫明的地址走去。
手上100萬看起來多,但四年學費還差50萬,眼前還是先解決生存問題再說。
前世他就關注了那群戴斗笠的,哪裡會去在意什麼賺錢點子。
不過有幾處寶貝出世的地點和時間他記得極清楚。
畢竟能讓斗笠組織都出手搶奪的寶物,一定不會簡單的。
車站廣播的聲音混著桂花糕的甜香飄過來,有100萬獎學金兜底,他突然覺得這一個月的等待,或許會比想象中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