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比萬年玄冰還要寒冷。
武魂殿。
這三個字,比昊天鬥羅帶來的壓力,更加沉重,更加陰冷。
“與你們合作?”蕭戰的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與虎謀皮,焉知非福?”
“哎呀,風皇冕下此言差矣。”菊鬥羅月關用袖子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老虎雖然兇猛,但至少目標明確。可若是暗地裡的毒蛇,還有那記仇的瘋狗,可就防不勝防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唐昊消失的方向,又彷彿不經意地瞥向七寶琉璃宗所在的方向。
“昊天鬥羅的性子,冕下今日已經領教了。他吃了這麼大的虧,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嗎?風劍宗雖強,可擋得住一個不顧一切,一心復仇的巔峰鬥羅嗎?”
“至於七寶琉璃宗,寧風致那隻老狐狸,最擅長的就是合縱連橫。今日風劍宗讓他顏面掃地,明日他就能聯合天鬥皇室,甚至下四宗,從各個方面對你風劍宗進行打壓。斷絕商路,挖走弟子,散播謠言,這些手段,可比刀劍更傷人。”
月關每說一句,蕭戰的臉色便陰沉一分。
他知道,月關說的都是事實。
風劍宗看似風光,實則早已是四面楚歌。
“所以,武魂殿想從我風劍宗得到什麼?”蕭戰開門見山,他不喜歡繞圈子。
“冕下快人快語,我喜歡。”月關撫掌一笑,那雙妖異的眸子,終於露出了真實的意圖。
“教皇冕下對冕下的實力,一向十分欣賞。也對風劍宗的鑄劍之術,頗感興趣。我們不求風劍宗俯首稱臣,只求一個平等的盟友。”
“我們需要風劍宗,在未來的某些時刻,站在我們這一邊。”
“作為回報,”月關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武魂殿可以為風劍宗,提供庇護。昊天鬥羅那邊,自有我們去應對。七寶琉璃宗的打壓,我們也可以幫你們化解。甚至,我們可以為風劍宗提供更好的修煉資源,更多的魂骨,幫助風劍宗,成為真正的,能與上三宗比肩的強大宗門。”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充滿了蠱惑。
“當然,我們對令郎,那個叫蕭炎的小傢伙,更感興趣。”
“他才十五級,就能施展出那般神妙的飛行之術,還能從昊天鬥羅的兒子手中奪走機緣。如此天賦,萬中無一。教皇冕下說了,只要他願意,武魂殿的聖子之位,可以為他留一個。”
蕭戰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他們的最終目的,是炎兒!
“炎兒的未來,由他自己決定,不勞教皇費心。”蕭戰的語氣冷硬如鐵。
“別急著拒絕嘛。”月關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一點也不生氣。
他從魂導器中取出一塊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雕刻著六種圖案,分別是劍、錘、龍、菊、鬼、熊。
這是武魂殿長老殿的最高信物,六大長老令。
“這是教皇冕下的一點心意。”月關將令牌輕輕一拋,令牌化作一道金光,懸浮在蕭戰面前。
“拿著它,風劍宗就是武魂殿的朋友。無論遇到什麼麻煩,只要捏碎它,武魂殿的援助,即刻就到。”
“當然,我們武魂殿從不做強買強賣的生意。接不接受,全憑冕下心意。不過……”
月關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我聽說,風劍宗的大長老蕭山,最近和下四宗的象甲宗,走得很近呢。”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蕭戰的腦海中炸響。
他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月關,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殺意。
宗門內部之事,武魂殿竟然也瞭如指掌!
蕭山,他竟然敢勾結外宗!
“看來,冕下已經明白了。”月關滿意地笑了笑,“內憂外患,滋味可不好受啊。”
“言盡於此,茶,我就不喝了。希望下次見面,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說完,他的身影如同水波般晃動了一下,便憑空消失在原地,彷彿從未出現過。
只留下那枚金色的長老令,在空中靜靜地懸浮,散發著冰冷而又誘人的光芒。
蕭戰伸出手,將那枚令牌握在掌心。
令牌入手冰涼,卻彷彿有千鈞之重,燙得他靈魂都在顫抖。
他知道,從他握住這塊令牌的這一刻起,風劍宗的命運,就已經和武魂殿這架瘋狂的戰車,綁在了一起。
他沒有選擇。
為了宗門,為了炎兒,他只能飲下這杯毒酒。
“蕭山……”
蕭戰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眼中的殺機,濃烈得如同實質。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蕭炎逃離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擔憂與期盼。
“炎兒,你一定要快點成長起來啊。”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
另一邊。
紫色的流光,在雲層之上劃過一道絢爛的軌跡。
蕭炎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太刺激了。
背後那對由紫色火焰構成的羽翼,每一次扇動,都帶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自由與力量感。
他能感受到風的流動,能觸控到雲的柔軟。
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紫雲翼》!
不愧是蕭炎的招牌鬥技,帥氣與實用並存。
只是,這飛行的消耗,也同樣巨大。
體內那股剛剛由青蓮地心火進化而來的嶄新魂力,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消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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