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翼每一次扇動,都帶起撕裂空氣的尖嘯。
高空的氣流,如同刀子般刮過蕭炎的臉頰,他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
他體內的血液,是滾燙的。
父親的信,每一個字都像烙鐵,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裡。
宗門內亂。
武魂殿圖謀。
殺戮之都。
九死一生。
他的雙眼,被青紫色的火焰徹底填滿,再無一絲雜色。
風聲在耳邊呼嘯,下方的山川河流,化作一道道模糊的流光,飛速倒退。
他沒有方向,只有一個名字。
一個從菊鬥羅口中聽過,此刻又從父親信中看到的,罪惡之地。
他不知道那座都在哪裡。
但他只需要朝著大陸上,那股血腥與罪惡氣息最濃郁的方向飛去。
就夠了。
不知飛了多久,一天,還是兩天。
當他體內的魂力即將耗盡時,一片截然不同的地貌,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
那是一片灰敗的平原,寸草不生。
平原的中央,坐落著一座小鎮。
小鎮的建築,低矮而壓抑,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鎮子的盡頭,那一道彷彿將大地都劈開的巨大裂谷。
一股濃郁到幾乎化為實質的血腥味,混合著墮落與瘋狂的氣息,從那裂谷深處,沖天而起。
就是這裡。
蕭炎收斂雙翼,身形如同一顆黑色的隕石,垂直墜落,重重地砸在小鎮的入口處。
“砰!”
地面龜裂,煙塵四起。
小鎮街道上,原本零散站著的一些魂師,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那不是好奇的目光。
那是狼看見了羊,鬣狗盯住了腐肉的眼神。
貪婪,殘忍,不加掩飾。
蕭炎沒有理會這些目光,他扛著那柄與他身形極不相稱的玄重尺,一步步,朝著鎮子深處,那裂谷的入口走去。
“站住。”
兩個穿著破舊鎧甲,眼神麻木的守衛,伸出長戟,攔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個守衛,用下巴指了指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魂師。
“新來的?”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
“懂規矩嗎?”
另一個守衛冷冷開口。
蕭炎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眸子,平靜地看著他們。
“想進殺戮之都,可以。”
第一個守衛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
“殺一個人。”
“用他的命,換你的入場券。”
話音剛落。
一道陰影,便從蕭炎的側後方暴起!
“小子,算你倒黴!”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壯漢,獰笑著撲了上來。
他身上,黃、黃、紫、紫,四個魂環驟然亮起,手中的一柄開山刀,帶著破風聲,狠狠劈向蕭炎的後頸。
一名魂宗。
在這裡,似乎只是最底層的獵食者。
“你的命,是老子進去的投名狀了!”
刀鋒,已近在咫尺。
周圍的魂師,臉上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然而,蕭炎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個偷襲者一眼。
他只是,反手,將一直扛在肩上的玄重尺,向後,隨意地,掄了出去。
沒有魂技。
沒有光芒。
就是最簡單,最純粹的,一記揮砸。
“轟!”
沉悶的撞擊聲,響徹街道。
那柄看似鋒利的開山刀,在接觸到玄重尺的瞬間,就像紙糊的一樣,寸寸斷裂。
刀疤壯漢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順著刀柄,湧入他的手臂,震碎了他的骨骼。
緊接著,那柄漆黑的巨尺,餘勢不減,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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