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瞭解陳凌秉性的。
知道陳凌認定的事情別人勸不動。
公公臨終前就說過，陳凌骨子裡並不壞，只是被公公婆婆小時候慣壞了，加上小小年紀沒了母親，公公心疼他，就對他放縱了些。
以後吃些教訓，他會有幡然悔悟的那一天。
儘管以他的脾氣，嘴上不會認錯，僅僅在心裡後悔而已。
但他一定會變好起來。
這是公公的原話。
難道經過大哥一頓打，丈夫知道錯了不成？
王素素不敢確信。
但是想起來陳凌躺在床上昏迷的幾天，她又在心裡輕嘆一聲，以丈夫愛面子的性格，恐怕早就清醒了，只是不願意面對，假裝昏迷而已。
旋即就不再多想。
她要求向來不高，甚至日子苦點都沒關係，只求丈夫能和她好好過日子，便心滿意足了。
……
“素素，怎麼又發愣了？快嚐嚐粥的味道。”
輕輕“嗯”了一聲，王素素走到石桌旁邊，對著兩碗熱騰騰的粥嗅了嗅。
濃郁的蓮子清香吸入鼻腔，讓她精神一振，疲憊和睏乏竟然都消退了不少。
粥很粘稠，浮著幾顆紅棗，攪拌幾下，還能看到裡面的蓮子和花生。
她倒是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只是在想這粥煮的也太香了吧。
忍不住又咽了下口水，悄悄看了陳凌一眼。
心想，沒想到他做飯會這麼香呢。
陳凌這時候，正準備炒菜。
取來幾個土雞蛋，打入碗中，放入切好的蔥花和鹽，然後用筷子攪拌起來。
接著架起炒鍋，燒鍋入油。
等油燒熱之後，備好的雞蛋液往裡面一倒。
木柴燒的正旺，很快一個蔥花炒雞蛋就做了出來。
熟練而利索。
王素素看得有些出神。
等陳凌盛到面前，才反應過來，臉上不由得更加紅潤了。
一夜之間，陳凌的變化太大了，讓她有些無法適從，就找話題道:
“怎麼在院子裡做飯，屋裡不是有爐子嗎？”
陳凌聞言一笑：“我看你正睡著，就沒在屋裡折騰，反正咱家裡木柴多，燒個飯還不方便。”
他說這話時，手上動作沒停著，語氣也很平常。
但是王素素聽了，卻彷彿被一下子擊中了心房。
竟是因為自己在睡著，怕做飯會吵醒自己嗎？
王素素緊緊咬住嘴唇，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
只覺得那顆已經封閉的敏感的心房，在這一刻好像裂開了一道縫隙，透入一縷縷的陽光。
把她心底由來已久的陰霾，都驅散了不少。
甚至……
對陳凌昨天夜裡給她說的一番話，她已經開始有些相信。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溫柔體貼，能持續幾天。
只希望，他以後不要再變回去了。
一直這樣，就挺好。
很快，陳凌又炒好一個菜，油炸花生米。
是昨晚帶到洞天裡的花生，長成後被他刨出來幾棵。
也不用放到太陽下晾曬。
在洞天存放一夜，就能完全變成乾花生。
日月洞天雖然沒有太陽和月亮，但受他意念的影響，花生的晾曬過程也會加快。
現在的花生，乾燥的都能直接拿來榨油了。
陳凌嚐了一下，味道相當好。
但時間和條件都有限，除了放到粥裡一些外，只能做一個油炸花生米。
“素素，發啥愣呢，快幫我把白糖拿過來！”
陳凌的聲音，讓王素素瞬間回過神。
“啊？白糖？好！我去給你拿！”
說著站起身匆匆往屋裡走去，若是留意，便會發現，她的腳步比以往輕快了不少。
取過白糖，撒在花生米上，陳凌簡單的拌了一下，放到桌子上。
“阿凌，你做的飯好香啊！”
王素素聳了聳小鼻子，輕聲讚了一句。
然後偷偷瞧了陳凌一眼，觀察他的反應。
她帶著點試探的小心思，畢竟陳凌以前可從不會跟她說這些家常的話，只會覺得不耐煩。
陳凌注意到她可愛的小模樣，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
“香嗎？香就好，以後我天天給你做。”
而後笑著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王素素微微呆滯了一瞬，似乎沒想到陳凌竟然會這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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