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點過於嚇人了。
野豬王他是正面遭遇過的。
在苗寨的那頭野豬王有多厲害不用多說,看著是房屋大小的龐大身軀,實際上發起威來,可不僅僅是房屋能擋得住的。
那傢伙就跟一個肉裝坦克似的,橫衝直撞過去,山裡這年代的房屋,根本就擋不住。
而且……
那頭野豬王說不好聽的,往邪乎了講,那就真的成了老豬精一樣的東西。
因為它已經開始刨墳吃死人骸骨了。
對人有極強的攻擊性。
當時的夜裡,還呼哧呼哧的嗅著氣味,溜達到了苗寨山頂的大壩子上。
那薄薄的寨牆,根本就擋不住它。
要不是陳凌當時實在勇猛,又有狗的助力,根本就搞不定這樣的巨物。
而現在這頭接近陳王莊的野豬王。
先不論它是怎麼出現的,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還是大秦嶺深處出來的,又或者怎樣自己長到這麼大的。
在眼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這這麼大的,如同坦克一樣兇猛的東西,按理說老虎黑熊都不敢惹的。
現在卻在山裡見血了。
這更深層次的東西,讓人有些不敢多想,實在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時間,陳凌想到……
會不會真的出現了和羊頭溝那個狼巴子類似的怪異東西。
那不是狼,那是傳說中的狽。
他懷疑山裡是不是出現了,其它什麼傳說中的生物。
像是什麼驢頭狼、饕笑鬼啊,這類民間傳聞中的東西。
這種不為人瞭解的玩意。
要是真的出現,即便是他也要有些抓瞎了。
雪粒子像沙礫似的刮在臉上,撲面而來,讓人睜不開眼。
陳凌眯了眯眼睛,將狼皮大衣的領口拉高,又拿出護目鏡,把厚實的狼皮扯下來。
山裡的雪就是這樣的。
不怕大雪封山,怕的是這種摻了風的雪。
當地人稱之“風絞雪”!
在山裡寸步難行,更確切的說,這種天氣是萬萬不能出門的。
更別提進山。
有丁點的意外,就會回不來,被雪埋成一個死人。
“吃飽喝足了吧?該幹活了!”
陳凌藝高人膽大,他體質強健,養的狗也特殊,不怕這些。
但此時的大雪,仍阻礙了前行。
他吆喝一聲,還在舔著嘴角狼血的黑娃和小金立刻豎起耳朵,抖擻精神躥了過來。
黑娃這狗東西,吃飽喝足之後,終於有心情撒嬌了。
這黑獅子一樣的大塊頭用腦袋蹭了蹭陳凌的腿,喉嚨裡發出滿足的哼哼聲。
“走,順著這大傢伙的蹄子印,看看是個什麼玩意兒能把野豬王都逼成這瘋樣!”
陳凌踢了踢雪地上那個臉盆大的蹄印窩子,邊緣凝固的暗紅血冰碴子格外刺眼。
他收起獵槍,從洞天取出那把趁手的開山大砍刀,這玩意兒在山林雪地裡近身搏殺比槍好使。
黑娃小金一前一後,警惕地嗅著空氣,鼻子在冰冷的空氣中快速翕動。
風更大了,颳得林木嗚嗚作響,積雪簌簌往下掉。
山上白茫茫一片,能見度低得嚇人。
可那巨大的蹄印就像黑暗裡的指路明燈,深陷雪中,一路歪歪扭扭,直往更深的山坳子裡扎去。
踩過的地方,小樹苗直接碾成了渣,碗口粗的樹也被撞得東倒西歪,露出白森森的斷茬。
“嘖嘖,這力氣,比苗寨那頭野豬王還邪乎!”
陳凌心裡嘀咕,腳下加快。
走了不到半里地,一股子怪味順著風就飄過來了。
說不上來啥味兒,像爛肉堆漚久了,又混著一股子刺鼻的鐵鏽腥氣,還隱隱約約帶著點……硫磺似的臭?
總之,混著風雪不講道理的吹來,燻得人腦仁兒疼。
黑娃和小金立刻伏低了身子,尾巴夾得緊緊的,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吼,不是威脅,是那種碰到硬茬子、極度不安的警告。
黑娃更是暴躁地用爪子刨著地上的雪。
“不對勁,很不對勁!”
陳凌也繃緊了神經,握緊了砍刀。
他示意兩狗噤聲,自己貓著腰,踩著厚厚的雪,儘量不發出聲音,悄悄撥開一片被壓倒的灌木叢。
“嗷——!!!”
一聲低沉、壓抑、彷彿從積雪掩埋的最深處衝出來的咆哮,猛地從山谷最深處那片被陰影和風雪籠罩的松林裡炸響!
這聲音太獨特了,陳凌忘不了。
野豬王出現了。
這東西的嗅覺和聽覺,用一個不是很恰當的詞來形容,就是‘妖孽’。
跟山裡的妖精一樣,有點風吹草動,它就立馬能夠察覺。
平常的普通野豬,就是視力不行,嗅覺和聽覺非常敏銳。
如果說山裡的野狼能夠順風聞到十里外的氣味。
它們比狼要強好幾倍。
後世培養野豬找珍稀藥材和菌菇的,就是利用它們的嗅覺。
而現在,野豬王比這些普通野豬相比,那真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汪汪汪!嗷嗚——!!!”
黑娃和小金瞬間炸毛!
黑娃猛地前撲一步,攔在陳凌身前,對著聲音來源發出吼叫,渾身肌肉繃緊如鐵。
小金則更加直接,夾緊尾巴,身體伏低到極致,齜著森白的獠牙,喉嚨裡滾動著極度兇狠又極度殘忍的“嗬嗬”聲,平時俊秀的狗臉,變得猙獰嚇人。
這是它面對強敵時才會有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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