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加速。
“知道了,北冥先生。”
男人見她乖巧聽話,滿意點頭,手放回去,付小雪看著他乾淨整齊得連皺褶都沒有的袖口處,手腕上,那裡有處觸目驚心的疤痕。
眼底閃過驚訝,卻又一瞬間壓下去。
這男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故事?看他高貴優雅得像漫畫中走出來的王子一般,身為這個城市的霸主,怎麼會在腕口有割脈留下來的痕跡?
男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即使只是一眼,但他竟然看在眼裡,而且猜透她的心思。
他矜貴抬手,慢條斯理地將自己微微挽起的袖口放下,扣上,側臉輪廓分明得像雕刻出來的一樣:“別把猜測的心思放在我身上,好好養你的身子,或許幾天過後,還得再抽一次血。”他冷冷地道,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付小雪身子一僵,臉色慘白。
原來,他那麼關心她,還呆在這裡等她醒來,是因為,他要她的血?
真可笑,想不到,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人賣血為生,而這個人便是她自己。
付小雪想到自己的處境,心下一片慼慼然,可是,轉念之間她又想通了,暗暗咬牙,目光如炬,堅韌而毅然,只要能救回南音,無論讓她做什麼,她都會做,更何況是這身體裡一點點的血?
……
北冥烈,人如其名,商場上如一杯烈酒,辛辣刺喉,輕易便能一招斃命,“殺人”於無形之中,掌舵帝國集團五年功績赫赫,青出於藍勝於藍。
付小雪放下手中的財經雜誌,剛剛看完關於自己那位掛名老公的訪談,訪談專欄並沒有上他本人的照片,大概是他要求的,這個人出了名的低調而神秘,而這兩天她看完了網上或者報道里那些關於他的新聞,少得可憐,對北冥烈這個人其實還只是限於這些表面的瞭解。
秋涼的夜晚,微風透出落地窗灌入空蕩蕩寬敞豪華的客廳,付小雪扶了扶肩上的披紗,把小身板蜷縮到沙發的一角。
看向窗外的月光,月如鉤,她想起孤兒院一起長大,相依為命,半個多月前遇上車禍現在昏迷躺在醫院的南音,想起她笑起來眼睛總是彎成月牙狀。
有幾分惆悵和傷感,北冥烈不讓她隨便出門,自從她嫁進來,便沒有步出過這棟豪華卻冰冷的別墅半步。
南音那邊,也只能每天打個電話去詢問情況。
不過北冥烈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碰過她的身體,這一點,是當初她跟他籤賣身契的時候沒有料想到的,或許這是她的幸運,北冥烈看不上她。
付小雪正在暗幸,外面卻傳來汽車行駛的聲音,透過落地窗,她見到前院駛進來一輛黑色邁巴赫,車牌尾數8888,她心裡一凜,是北冥烈!
逃也似的回了二樓,關上門,腳下凍凍的,大理石冰涼的質感讓她打了個哆嗦,付小雪低頭看著自己的光腳丫子,懊惱咬舌。
拖鞋落在客廳了。
付小雪踏著光腳正在上床睡覺,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忽然而至,她腦際裡忽然飄過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想轉身去鎖門,已經太遲。
房裡沒有開燈,走廊的光線比他先一步,照射而進,打在她驚恐的清秀臉蛋上,黑白分明的清眸如剪水秋瞳,此刻嚇得如受驚的兔子,盈盈閃閃。
他背光而來,高大挺撥的身體立在門的中央,身體有一點點扭曲,因為揹著光,她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但他強大的氣息夾帶著醇香的酒氣撲鼻而來,迅速包圍她,危險而又誘惑。
兩人之間隔著幾米遠,她聽聞他的呼吸聲音,整個房間曖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