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深知這種力量背後所代表的矚目與風險，加之目前煉化所得的金液尚不充裕，難以支撐完整的強化過程，他才至今仍未下定決心，踏出那最終的一步。
…
在松鶴交代完注意事項後，兩支學府的歷練隊伍準時出發，乘上了前往金林市方向的航班。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不少學員放鬆下來，有人低聲交談，也有人靠窗休憩，為未知的歷練儲存體力。
與此同時，帝都學府院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一名身披軍裝大衣、口中銜著菸斗的男人大步走入，停在松鶴的辦公桌前。松鶴抬眼，語氣平和卻意有所指：
“陸軍統，我以為這件事已經結束了。明珠方面的態度，你應該很清楚。”
陸年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煙。灰霧繚繞之間，他低沉開口：
“只差最後一步，院長。我們需要一個能夠承受‘那種力量’的法師……他是最合適的人選。”
“協會已經明令禁止相關研究，”松鶴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你不該繼續。”
“禁止？”陸年冷笑，“他們坐在高塔裡簽署禁令的時候，前線的屍體都快堆成山了！我們不如妖魔，就是因為這具肉身太過脆弱！釋放魔法的時間太長！而我的研究，能徹底改變這一切！”
他越說越激動，菸斗在指間微微發顫：
“它能讓人真正超越極限！不需要星子，不需要描畫，魔法將成為身體的一部分……就像呼吸一樣自然！這樣的力量，難道不該被釋放嗎？”
“當初是誰支援我們立項？是誰撥的款、籤的字？現在遇到一點挫折，就說這是‘禁忌’？”
陸年逼近一步，聲音嘶啞，“黑魔法曾經也被視為禁忌，可現在呢？它就在教科書裡！惡魔系……憑什麼不能走向光明！”
松鶴沉默良久，最終只輕聲反問：
“即便與全世界為敵，你也堅持？”
“如果是為了人類的未來，我不在乎與誰為敵。”陸年目光灼灼，“告訴我他們的位置。”
松鶴注視他片刻，終是嘆了口氣：
“……金林荒城。”
陸年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走出學院，他從大衣內袋取出一支錄音筆。
按下回放，剛才的對話一字不差地重現。
他冷笑一聲，菸斗的火光在夜色中明滅不定。
“有事我來抗？你坐收漁翁之利？沒那麼容易……老登！”
……
東方莫邪一行人搭乘的航班降落在距離金林市最近的康寧市後，明珠學府與帝都學府共十七名學員便不得不開始徒步向目的地進發。
在這片妖魔肆虐的區域，任何機械的轟鳴都無異於自殺行為，隨時可能招來成群妖魔的圍攻。
徒步前行途中，東方莫邪敏銳地察覺到，穆寧雪的視線不時若有若無地落在他身上。
（看來，穆卓雲是將最終的決定權交給了穆寧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