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當著這幫老東西的面說！”
路行風忽然一個箭步逼近，單手掐住了葉知秋的脖子，冷笑道，“你還是乖乖讓出掌門之位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葉知秋很清楚，自己一個現代人肉身穿越而來，就算之前跟著老掌門學了點武功，也絕不是路行風這種從小就習武之人的對手。
她並沒有著急，也沒有反抗，因為她還沒有搞清楚對方要說的秘密是什麼。
“大師兄，你想殺我？”她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歷代掌門可都在天上看著呢。而且事後你怎麼跟宗門所有弟子交代？你就不怕一輩子揹負殺掌門篡位的罵名？”
“殺你？”路行風笑了，“我殺你比捏死一隻蚊子還簡單，若我想這麼做，早就動手了。直至此刻，我還是想給你一個機會，主動讓位。”
“不可能，”葉知秋淡淡道，“你要是下得了手，殺了我就是。”
“好啊。”路行風五指緩緩發力。
葉知秋的手藏在袖子裡，緊緊攥著一個東西，但她現在還不想反擊。
隨著路行風用了一點力氣，她的臉色泛起一片脹紅。
路行風回頭看了一眼，笑著說：“看來你還是信得過我的，這半夜三更過來見我，也沒把那幾個老掌門安排給你的隨從帶上，我以為她們會冒出來呢。”
葉知秋吃力道：“你的武功……是現在宗門所有人當中最高的，她們就算……來了，也打不過你……路行風，你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告訴我你到底知道天樞派的什麼秘密？”
路行風從指間放出些許內力，試探之後發現，葉知秋的武功確實不行。
於是徹底放下心，鬆開了手掌。
葉知秋單手捂著胸口一頓咳嗽。
路行風昂著頭道：“我不會殺你，因為，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到時候我不好處理後事。但我不用殺你，也能讓你老老實實讓出掌門之位。”
“不僅如此，我還要你從此以後，不管你情願還是不情願，都得做我的女人。”
“我還等著你乖乖給我侍寢呢，又怎捨得殺你？”
此時此刻，路行風向來偏偏儒雅的樣子，反倒襯得他的神情尤為可怕。
“你我真要弄到如此地步？”葉知秋問。
“選擇權在於你，”路行風眼裡寒光閃過，“你想知道秘密是吧，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而這也正是你一定會把掌門位置讓給我的原因，葉知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你機會，是你把我逼到這個份上的。”
葉知秋攥緊寬大袖袍之內的東西，打起十二分精神，“我洗耳恭聽。”
路行風負手而立，緩緩說道：“數百年前，天樞派的第一位老祖乃是邪門歪道出身，這你知道吧？”
葉知秋點頭，“略有耳聞。”
路行風冷笑，“後來，他創立了天樞派，經過頭幾個掌門的努力，為求能在江湖中立足，不被正派滅掉，逐漸就把第一位老祖的本事給丟掉了。但是——除了其中一個。”
“什麼？”葉知秋被勾起了強烈興趣。
路行風望向夜幕下連綿群山的黑影輪廓，見到祭祀臺方向已有點點火光亮起，便繼續說：“那位老祖之所以在此處開宗立派，是因為發現墜鷹澗內，有一條能化成蛟龍的巨蛇，他便研究出了祭祀供養之術，與巨蛇達成了契約。”
“啊？”葉知秋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來這邊有十年了，本身自己穿越就已經是很離奇的事情，後來又接觸到一些光怪陸離之事，倒也慢慢習慣了。
畢竟是兩千多年前，這個時代距離上古神話時期不算特別遙遠。
但現在聽到什麼能化成蛟龍的巨蛇，什麼祭祀供養達成契約，還是覺得很離譜。
“真的假的？”葉知秋難以置信。
路行風懶得管她現在信不信，邊來回踱步邊說：“後來，天樞派頭幾個掌門都覺得，老祖其他邪術可以銷燬，但那條巨蛇說不定以後能成為天樞派的鎮派之寶，萬一遇到宗門生死危機，還能有個靠山，於是就把能將巨蛇召喚出來的祭祀秘術暗中保留了。”
葉知秋一臉問號，“我怎麼從來沒聽老掌門說過？”
“他？”路行風笑得前俯後仰，“別說他了，從他往上的好幾代掌門都不知道，因為這個秘密太久遠，早在兩三百年前就已經無人知曉了。”
葉知秋還是滿臉狐疑，“這麼說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活了兩三百年？”
路行風面帶得意之色，“我再告訴你一個與之相關的小秘密，其實我有個老祖宗曾經就是天樞派第四任掌門的跟班，我那位祖宗悄悄把祭祀召喚巨蛇之術抄了一份，放在了傳家寶之中。”
“四十年前，也就是我只有幾歲大的時候，天下已經是各國紛爭不止，常年民不聊生，我家人全死了，就剩我一個，我只好把傳家寶拿去典賣。”
“可那傳家寶只是個小小的粗糙醜陋陶俑，根本沒人願意花錢買，甚至白送都嫌棄，我一怒之下把它給砸了，結果發現，陶俑碎片內側上刻下的秘術以及那段關於巨蛇的秘密往事。”
“雖然那時候我不怎麼識字，但我還是把所有字一個不落地記在了腦子裡。”
“再後來，我流落到了玉祁山，被老掌門收為了弟子，教我讀書，教我練武，我終於知道了這個天大的秘密。”
聽完這些，葉知秋驚訝得合不攏嘴。
他說得太詳細了，並且離奇到不像是能編出來的。
葉知秋定了定神，問道：“假設你說的全是事實，那你的意思是，想用這個秘術來跟我換掌門之位？”
“哈哈哈哈！你實在太天真了！”路行風勾著嘴角，“我有此厲害的秘術，還用得著跟你換？我自己用不行嗎？”
“葉知秋，現在祭祀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只要我傳出訊號，祭祀臺上四百個宗門底層弟子，便會被我的人割喉放血……”
他話還沒說完，葉知秋大驚。
“你竟然做得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過獎了，其實這還不算什麼。”
路行風笑意漸濃，“放血之後，巨蛇便會從墜鷹澗下爬上來，我可在暗中驅使，讓它敞開肚子吃人。我的好師妹，你真想看到你繼承老掌門遺願，苦心經營的宗門血流成河嗎？你真想看到那些尊重你保護你的人，全都命喪蛇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