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兄將道場立在首陽山,一個人族可是在首陽山外日夜跪拜,想要拜入人教。”
“人族?首陽山?”
孔宣一怔,隨即恍然。
這不正是玄都嗎?
按照原本軌跡,玄都確實會成為老子唯一的親傳弟子,也是人教唯一的門人。
隨即抬頭看向通天,見師尊目光深邃,頓時明白這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畢竟自己身為人族之師,對人族之事自有話語權。
孔宣略作沉吟,道:
“此乃人族之幸。”
“大師伯為人教教主,若能收此子為徒,也算為人族謀一份機緣。”
說罷,孔宣眼中卻閃過一絲冷芒,
“不過,若此子修為有成後卻對人族毫無幫扶,我必將他身上的人族氣運全數剝離!”
話音未落,七色聖光在背後陡然暴漲,竟引得碧遊宮內的劍氣為之共鳴。
通天見狀,嘴角微揚:
“善。洪荒修士,最重修心。若得氣運而不承因果,與盜賊何異?”
孔宣鄭重點頭。
他清楚玄都日後會成就準聖巔峰,畢竟老子可是精通煉丹之法,而且就玄都一個弟子,什麼資源都給玄都。
但在原本軌跡中,玄都一心清修,從未對人族施以援手。
如今孔宣既掌崆峒印,絕不容許這等事再度發生。
通天忽然拂袖,殿內浮現一幅水鏡。
鏡中顯出一名白髮老者跪在首陽山外的景象。
那老者面容堅毅,周身雖無靈力波動,卻隱隱有清氣繚繞,顯是心性質樸之輩。
“此子名玄都,已跪拜三百餘年。”
通天淡淡道,
“大兄的性子你也知曉,最重緣法。此子能堅持至今,倒也有幾分造化。”
孔宣凝視鏡中身影,七色聖光在眼底流轉。
忽然,孔宣輕“咦”一聲:
“此子體內......竟有一縷先天清氣?”
通天微微頷首,道:
“不錯。”
“他乃人族中罕見的先天道體,與太清仙法天然契合。”
“大兄遲遲不收,恐怕是在等一個契機。”
“契機?”
聽聞此話,孔宣若有所思。
老子立人教而成聖,卻只收一徒,顯然對“無為”之道貫徹至極。
沒想到如此還有契機之說。
孔宣正思索間,鏡中景象突變。
首陽山上空紫氣東來三萬裡,一座金橋橫貫蒼穹,老子手持拂塵踏橋而下,太極圖在腳下緩緩旋轉。
玄都見狀,重重叩首,額間鮮血染紅山石。
“痴兒,何苦如此。”
老子嘆息一聲,拂塵輕掃,玄都傷勢瞬間癒合。
“求聖人收弟子為徒!”玄都聲音嘶啞,卻字字鏗鏘。
老子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目光穿透水鏡,竟似與碧遊宮內的孔宣對視:
“孔宣師侄,你以為此子可堪造就?”
孔宣心頭一震,未料老子竟直接問詢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坦然道:
“玄都心性質樸,毅力非凡,若入人教,當為人族之幸。”
“不過......”
孔宣話鋒一轉,繼續道:
“人族孱弱,需自強不息。望師伯教導之時,莫讓他忘了根本。”
老子聞言,白眉下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
“善。”
只見拂塵再揮,玄都已被清氣托起,
“自今日起,你為吾人教首徒。”
水鏡波紋盪漾,景象漸漸消散。
通天一揮袖撤去法術,似笑非笑地看向孔宣:
“你倒是敢說。”
孔宣苦笑一聲,回應道:
“弟子不過實話實說。玄都若真能成長起來,對人族也是好事。”
頓了頓,他又道,
“只是大師伯的無為之道......”
通天擺手打斷:
“大兄之道,在於‘無為而無不為’。”
“此子既然能讓他破例,自有其道理。”
說著,通天忽然並指一點,一道青光沒入孔宣眉心,
“你既憂心人族,不妨看看這個。”
孔宣只覺元神一顫,一股玄奧的資訊出現。
赫然是一門神通之法。
當知曉此法名字後,孔宣瞬間呆滯在原地
“一......一氣化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