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沒等陶桃問,她自己就說出自己的來歷。
“奴婢是城北楊家的奴婢,那日孫家的人找上門……”
她就是那個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葉姨娘身邊的丫鬟,且沒有給她醫治,就被那些人扔到亂葬崗自生自滅。
陶桃無語地笑了一下,心想著這還真是湊巧。
聽到小娘子的笑聲,她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自己忠心耿耿,卻落到個如此淒涼的下場。
“你別誤會,我不是在笑你,我叫陶桃,是開喪葬鋪子的,那個紙人是我做的,葉姨娘的情夫要陷害的人也是我。”
“啊?”
她面露出震驚之色,眼中還殘留著對葉姨娘和楊家的憎恨。
“你放心,事情已經了結,他們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死過一回,應該算是自由身吧,傷好後,你要去哪裡都行。”
“我還有點事,你先好好休息。”
陶桃起身走出去,看著被關上的門,她陷入一陣深思。
院子裡晾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東西,餘河蹲久了站起身伸了伸痠痛的腰,忽而轉頭看向亮著光的房間。
他好奇地問道:“老闆,那個人是怎麼回事啊?”
“一個苦命的人?我也不知道。”
陶桃笑了笑。
餘山看了看擺放的骨灰盒,說道:“老闆,我看了看名冊,雖然字我不是全都認識,但是數量我認識啊,好像咱們鋪子不夠吧。”
“後日傍晚便要使用,要是讓木匠連夜趕工,估計也來不及,怎麼辦啊?”
陶桃望了一眼各式的骨灰盒,她也考慮到了這點,下午就去了木匠那裡讓他抓緊做出來,可還是杯水車薪。
她是有打算和其他家合作,但是依著上次他們那種對女子不屑的態度,覺著心裡膈應,想了下也就沒去。
但是明日,可以去碰碰面看看。
她相信他們是不會拒絕,誰會放著好好的錢不賺,又不是傻子。
第二日,天還滲著露水,矇矇亮的時候,院子就傳來一陣動靜。
陶桃剛好起夜,迷迷糊糊地推開門看,發現有人在井邊洗衣服,頓時覺得離了個大譜。
她無語地說道:“娘,這是什麼時辰啊,你怎麼起這麼早洗衣衫?”
那人疑惑地轉頭,笑道:“恩人,是我。”
陶桃霎時間打了激靈,揉了揉眼睛,讓自己清醒一點。
“是你?你不睡覺洗衣服?”
看到眼前小娘子如此驚詫的神情,她忽然有些忐忑不安,起身,無措地說道:“我、是我做的不對嗎?我只是想要報恩。”
“我是想要感謝你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
陶桃捋了一把凌亂的頭髮,打了個哈欠:“不是,你身子還沒好全,就先休息,報恩的事情日後再說也不遲。”
她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命賤好的快,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恩人,你繼續睡吧,我洗完後,就開始做早膳,你醒了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