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貨物是她從鄧州批發過來的,昨日在曾榮手上聯絡到,也是個開喪葬鋪子,原本打算用來填充鋪子。
現在除了常用品消耗得比較快,是從其他地方批次過來的,只有一些不常見的用品是她親手做的,這樣比較省時省力。
而骨灰盒,她正好採購了一批常見款式以備不時之需。
她就想著,事情怎麼可能這麼順利,那老王八居然擺了她一道,等事情了結,一定跟他沒完。
陶桃氣憤的踢了木門一腳,太用力了,還把腳也弄疼了,倒抽了口冷氣。
餘山見狀連忙問道:“老闆,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驟然聽見身邊的人說道:“陶姑娘,要不讓我回去叫人過來?”
她循聲望去,驚詫地看著他:“叫誰?他們不是都去遠郊了嗎?”
“我可以回去樞密院叫人把這裡拆了,不信他不出來。”
他語氣平平,但話裡的意思卻給人帶來萬分震驚。
餘山吃驚地叫出聲:“拆、拆了?!”
她有些猶豫道:“呃,不是,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太盛氣凌人了?”
那名衛軍撓了下頭:“沒有吧,這種事情對樞密院來說,比較常見了。”
畢竟他們行事張揚慣了,還沒有遇到不能動手的人,久而久之也就習以為常了這樣的處事方式。
她抬頭看了看越發昏沉沉的天,“那批貨約莫著也來不及了,去城西街那間鋪子。”
她坐上馬車,拉扯著韁繩掉頭。
餘山問道:“城西?梁永升那間嗎?他們不是不願意賣嗎?”
說話間他趕忙坐上去。
兩名衛軍騎著馬匹跟在兩側。
陶桃揮舞著馬鞭,駿馬嘶鳴了一聲,馬車隨之揚長而去。
“地契在我這,鑰匙也在我這。”
餘山疑惑地“誒”了一句,身側的她沒有多做解釋。
他們走後,街道變得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方才緊閉的木門緩緩開出一道縫隙,一隻眼睛正左右張望,發現沒人後,又悄摸摸地關上。
不消片刻,馬車便停在了鋪子前面。
車還沒停穩,她直接就跳下了馬車,拿出懷裡的鑰匙開啟門鎖,徑直推門而入。
其餘人緊隨其後。
空氣中噗呲兩聲,桌上的兩盞燭臺被點燃,搖曳的火光裡陶桃甩了甩火摺子。
她周圍看了看,發現那些貨物上鋪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梁永升才死了多久,而且那兩人居然也沒清掃一下。
可想而知,是有多麼的不待見這鋪子。
“老闆,我找到骨灰盒了。”
餘山扒開擋在前面的紙人,踩著凳子伸長手去拿,倏然,他一個沒注意,旁側的長形盒子被他扒拉下來。
掉在地上,哐噹一聲,有東西從裡面滾了出來。
餘山慌張地說道:“老闆,我好像碰壞了什麼東西。”
另一頭的陶桃轉身走了過來,低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