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帶著些許茫然,身體瘦削,站在那裡薄薄的一片。
她沒有說話,而他的目光太過鋒利,讓她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段乾停站在馬車前,忽然抬手示意身後的陳景和上前。
“四爺。”
“去問問。”
說完他徑直上了馬車,完全沒看到陳景和錯愕的表情。
四爺什麼時候轉性了?還會關心起人了?
他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隨後轉身向陶桃走去。
陶桃見他靠近,下意識地笑了笑。
“你來樞密院有什麼事?”
“大人,半個月前我不是接了你們的生意嗎…”
“嗯,怎麼了,是邱家出什麼事情了嗎?”
他點頭,疑惑地問。
“不是邱家,是我。”她指了指自己。
“你?!”
“雖然你們家的總使大人還沒有下葬,但是能不能先支付一下我的報酬?”
“實在是對不起,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她將手背在身後,攥得緊緊的,有點忐忑不安。
“多少?”他問。
她默默比了一個數字三的手勢。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很驚訝的聲音。
“三千兩?!”
陳景和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心想著這小娘子還真是會獅子大開口。
陶桃聽言,連忙擺手,急著解釋:“不是不是!是三百兩!”
他緩了口氣,他就說怎麼可能嗎,再說邱閆令也不值三千兩啊。
隨即從衣袖拿出三張銀票。
“喏,剛好三百兩。”
陶桃接過,“多謝大人。”
“不用謝,要謝就謝他吧。”
陳景和笑了下,轉身上馬,一行人走了。
“這段乾人還挺好的……”
不用想也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如今樞密院最大的官不就是段乾嘛。
樞密院的馬車一路朝著皇城而去,出示令牌,穿過麗正門,陳景和就上了馬車,車軲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迴盪在靜謐地宮道上。
大約有一刻鐘的時候,崇政殿就在前面,馬車緩緩停在宮道的路口。
陳景和先下馬車,後面是段乾。
“四爺,那我就在這候著了。”
他嗯了一聲,大步向前。
在上臺階的時候,有人遇到了他。
是刑部尚書賀從束。
中年男人朝著他拱手行禮:“段大人,真是許久未見。”
段乾唇角微勾,頷首,“半個月前總使的葬禮怎麼沒見你?”
兩人邊走邊聊。
他嘆了口氣:“是賀某的問題,隨州出了一起私販官鹽的案子棘手的很,不得已賀某前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