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無表情,淡然處之。
“你是不是去過陳府做過殯葬?”
她點頭,“對,今日還要去,葬禮還沒完。”
“你處理的人是工部侍郎,他的死有問題,你和我們回去接受審訊。”
“好。”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讓趙禮好奇且疑惑地挑了下眉,她一個小娘子就不害怕不擔心?
“能不能等我一下,我進去交代一下,不然我怕我娘和弟弟擔心。”
她指了指裡面。
他點了下頭。
目前她也不是嫌疑犯,只是接受審訊而已,大理寺不是這般苛責之人。
若是那些被他不留情面對待過的人知曉他此時是怎麼想的,只怕非得破口大罵不可。
陶桃連忙轉身回去同她娘交代:“娘,我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等會兒有人來找我,就說我現在有事,讓他們先回去。”
“還有,這是三百兩銀票,晚上我不知道能不能準時回來,到時賭坊的人來找,你就給他們。”
這頓操作弄得陶母莫名其妙,眼看著她要走,急忙抓住她的手問:“桃兒,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門口的人是誰?”
“還有,你哪裡來這麼多錢?”
“娘,你別擔心,這錢是我掙的,我找樞密院要的,你只要記住我交代的就好。”
“在家等我。”
陶桃唇角上揚,眼神給予她安撫,拍了拍她的手,之後乾脆利落地轉身走。
上了大理寺的馬車,約莫過了不到半個時辰,馬車逐漸停下。
她被帶著來到大理寺牢獄,昏暗髒汙的環境,潮溼腐臭的味道縈繞在鼻端,燻得她眉頭直皺,不適感很強烈。
關押在牢籠的囚犯蓬頭垢面,個個面如死灰,眼神呆滯,似乎已經失去了生的期盼。
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甚至會產生進來就出不去的心理暗示。
而見多了死人的陶桃內心格外淡定強大,稍稍安慰了自己一下,便能笑著面對眼前審訊自己的人和審訊室這些沾血的刑具。
趙禮和她面對面坐著,中間隔著一張桌子。
“你可以開始說了。”
他盯著她看,臉色肅穆冷冽。
陶桃沉吟了下,開始講述自己在陳府看到的一切,當然,省去了自己在人家門口蹲守了七天七夜的變態事情。
這要擱現代,被人發現指定得被打一頓不可。
“你就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在撐開死者口部的時候,湧出了大量的黑血,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趙禮聽言,沉默了幾秒鐘,猛然站起身前向,一雙眼睛如鷹般銳利地俯視著她:“沒有其他的了??”
“真沒有了,大人,我不是仵作,再多的我也看不出來啊。”
她抬頭無懼和他直視,臉上多了些無奈。
“是什麼樣的黑血?有毒?當時你和他們說了沒有?”
“就是烏黑的血,不知道有沒有毒,已經說過了,他們不甚在意。”
在她說的過程中,趙禮始終盯著她的臉龐看,不放過一絲一毫她的神色,在分辨她是否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