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乾燥的唇,又道:“當日大街上還有…還有樞密院副使大人在,想必、想必副使大人比我等都要清楚。”
霎時間朝堂之上雀然無聲,眾人紛紛低著頭,不敢抬眸看一絲一毫。
只有齊蘅轉頭看向那個連在聖上面前,姿態都有些散漫的男人。
段乾微低著頭,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辯駁。
直到寂靜的大殿上,皇帝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沉聲問:“段愛卿,這是怎麼回事?”
段乾拱手道:“回稟聖上,臣當日的確是在隨行隊伍身後。”
“臣無能,未能及時護衛總使,還請聖上降罪。”
這話一出,不少人面面相覷,特別是文官有些人,無聲地冷笑起來。
他要是無能,這朝廷武官之中,就沒有一個能當得起有能之人。
不同於總使之位,副使的位置是段乾實打實的自己從戰場上爭來的,十六歲的年紀,一杆銀槍,在戰場上恣意張狂,所向披靡。
一曲平戎萬全陣運用得如魚得水,圍剿了多少敵國軍隊,令敵國將領聞風喪膽,不戰而退。
這麼高的位置,這其中或許是有因為段乾祖父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認,十六歲的段乾無人能敵,這過去也才堪堪五年而已。
“這也怪不得你,大庭廣眾之下,又有誰能料想得到。”
“不過…王愛卿…”
“工部侍郎之死又是為何?天朝接連喪失兩位朝廷重臣,而你身為大理寺卿,卻沒有絲毫的進展,可是在翫忽職守?!”
一聲怒斥,連帶著朝堂都震顫不已。
眾人惶恐下跪,齊聲:“聖上息怒!聖上息怒…”
尤其是大理寺卿,磕頭磕得砰砰直響,“臣下無能,請聖上贖罪…”
太子齊蘅站出來,低頭拱手:“父皇息怒,接連兩起案件實屬離奇突發,大理寺卿也還只是需要些時間,假以時日定能給天朝給父皇一個交代。”
左相謝瑞章站出來拱手:“聖上,太子言之有理,大理寺確實需要些時間。”
段乾側眸睨了王素儀一眼,淡淡地道:“王大人不如講講工部侍郎案件是如何發生的?”在下聽聞大理寺抓了陳府女眷回去審問?”
王素儀緩緩抬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聖顏,而後連忙低下頭,額上鮮血淋漓,滴答一聲滴落在地面。
疼得不行,他此時卻無暇顧及,開始講述事情的原委。
“痕跡被清理,屍體也經過清洗,所以除了陳府女眷之外,最開始接觸的是葬儀師?”
段乾此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一絲詫異,心中猜疑這煞神今日怎麼這麼好心,還提點他人。
王素儀猛然抬頭看向段乾,急忙點頭:“對的對的,明日臣便將葬儀師傳話審訊,相信定能有所收穫。”
“那好,朕便命你在一個月內徹查工部侍郎真實死因,看看到底是因為不治之症,還是有人在挑釁天朝的威嚴。”
說完,皇帝身側的大太監高連桂上前一步,“此外,聖上有旨宣告。”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因樞密院總使邱閆令慘遭刺殺,令國損失重要命臣,實乃國之大憾,而今樞密院副使段乾英勇善戰,才德兼備,殫精力竭,為天朝立下赫赫戰勳,故,朕封為樞密院總使,賞金萬兩,宅院十座,千畝良田,為天朝繼續鞍前馬後勤懇效勞,共謀國家社稷之昌盛。”
段乾俯身低頭,雙手作揖:“臣,接旨,叩謝聖恩。”
一時間,底下的人忍不住心思各異,心想著這案子還沒破,這段乾就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