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山煩躁地看著眼前圍堵的人群:“這些人都在幹什麼?那些嚇人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他猛然一揮鞭子,在空中發出一聲暴響,馬兒被嚇得嘶鳴了一聲,眾人怕被撞上,才急匆匆地讓開一條小道。
就在此時,身後驟然傳來廝殺的聲音,伴隨著驚恐地尖叫,一具屍體倒在餘河身邊。
嚇得餘河哇哇大叫,“大哥!大哥!死人了!”
陶桃回頭一看,身後不知從哪裡來了一群灰衣蒙面人手持短刀正大肆掠殺,仔細看,有一部分攀上城牆企圖將懸掛在上面的人救下。
可還未靠近,城牆倏然跳下許多穿著深青色紋腹鴞錦繡的人,與其纏鬥在一起。
那是樞密院的衛軍。
“該死的。”
陶桃暗罵了一句,扯過餘山的韁繩,一揮馬鞭,馬兒吃痛嘶鳴了一聲,猛然衝出人群。
驟然,一把利刃橫空出現,對著餘河迎面而來,餘河被嚇傻了,本能地開口叫著大哥。
她回頭看去,一驚,轉身滾落一圈,電光火石之間,伸手抓住那閃爍著鋒利寒芒的劍刃,霎時間鮮血直流。
衝擊過來的力道太猛,她根本抵擋不住,只能藉著力道翻滾落地,而後快速鬆手,一頭扎進人堆裡。
“老闆!!”
餘山著急地回頭,手裡拼命地扯著被驚嚇到的馬兒,那馬正處於癲狂狀態,憑他一人之力是無法控制住的,只能任由馬車極速飛馳。
陶桃轉頭看去,馬車已經逃離了這個混亂的場面。
站在城牆上身穿緋紫色重工睚眥繡紋的男人往下俯瞰著混亂廝殺的場面,低垂地眼瞼中目光冷淡。
倏然,他似乎是看到了什麼,眉峰微動,冷冽地眼眸中閃過一絲晦暗,雙手負在身後輕釦著手心,彷彿在思忖著什麼。
從他的視線看去,一隻瘦弱不堪的小貓正在一群殺戮中夾縫求生,左竄右躲,十分狼狽且可憐兮兮的。
關鍵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面對數把帶著磅礴殺意迎面而來的鋒利劍刃,陶桃瞳孔圓睜,身體麻木僵住,如同被驚嚇到的貓兒,剛反應過來要閃身躲過時,驟然一隻大手扣住了纖細的腰身。
段乾眼眸驟冷,湧上暴虐的戾氣,寬袖一捲將利刃捲入袖中,隨即甩出,帶著漫天地殺意利刃出鞘,盡數刺穿敵人的咽喉。
陶桃抬眸,望著這張冷戾十足的漂亮臉龐,心頭微顫,而後垂下眼眸。
心想著,難不成真是煞神了,每次他的降臨都伴隨著血雨腥風。
他垂眸凝視著她被濺到鮮血的瑩白臉龐,如同一張白紙被沾染上血腥的汙濁,破壞了純白的美感,那長而濃密的睫羽微微顫動,落下一片陰影,遮掩住那雙靈動的杏眼。
驟然他心裡騰昇出一股莫名的凌虐感,指尖微動,手心傳來纖細而柔軟的觸感,衣襟微敞,露出那抹雪膩的頸子和精緻的鎖骨。
他俯身而下,她似有所感,抬頭看他,眼眸冷淡直視著她。
一股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了。
就在他把手伸向她脆弱的脖頸時,陶桃驀然雙手猛地將他推開,右手方才受傷,滿是血跡,直接印在他的胸膛上,沾染些許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