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地嗓音瞬間讓城門官跪趴在地,身形抖擻,兩股戰戰,臉色唰得一下慘白,“大人贖罪!大人饒命!是小的處理不當,看在下官兢兢業業日夜艱辛的份上,還請大人饒了小的一命。”
表面喊著全是他的錯,實際上心裡苦哈哈的。
若不是陳景和領事吩咐,他哪裡敢這麼做啊,可這話不能說,陳領事跟在總使大人多少年了,怎麼可能因為這小小地實物懲治於他。
到頭來處置的還不是自己,索性現在乾脆直接認下,到時候領事大人知曉,說不定還會念及幾分情分。
“讓人把這藥給方才的小娘子送去。”
小娘子?
城門官葉承先抬頭看去,頭頂出現一個淡黑色瓷瓶,他連忙雙手接過。
“是大人。”
這時樞密院的衛軍牽著一匹黑馬走了過來:“大人,馬來了。”
段乾一扯韁繩,翻身上馬,華美的袍裾在半空劃過一道弧度,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說道:“陳景和到了,你便隨他去在京房報道。”
隨後馬兒嘶鳴一聲,隨即揚長而去。
葉承先欣喜若狂,急切地磕頭謝恩:“多謝大人賞識。”
樞密院在京房,負責在帝京的殿前步兵司事,兵器排程,皇城司衛兵管理,這可是個有實權的差事!
如今他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沿街百姓一驚,在看到馬上之人是誰時急忙退避。
他們就說嘛,是誰敢在天子腳下縱馬馳騁,原來是樞密院總使,如今聖上身邊的愛臣。
葉承先手心緊緊握住這瓷瓶,不禁猜想那小娘子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能讓段大人記掛於心,還讓人送藥給她。
想到剛剛兩人都親密舉止,而且小娘子似乎一點也不怕他,態度不但不恭敬,還有些輕視。
難不成兩人……
想到這種可能,他心裡猛然一驚,莫不是連他這在京房院事的位置就因為給這小娘子送藥才得來的?
那這小娘子只怕在段大人心中不簡單啊。
於是乎,葉承先不假手於人,在探詢了方才小娘子的情況後,立刻當這跑腿人,親自給小娘子送藥去。
濟世館。
大夫摸了把花白的鬍鬚,無奈地搖頭:“你這是幹什麼去了?前段時間左手受傷,現在又右手受傷,還比上次嚴重。”
“你是廚娘不成?但這雖然是刀傷,可切菜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吧?”
他一邊幫她處理傷口上藥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這段時間不能碰水,不能提重物,不然沒養好,不但留疤,以後這手怕是會影響到你日常生活。”
這麼嚴重?!
“這麼嚴重嗎?!”
陶桃一驚,可她還沒說出口,餘山就替她說出口了。
“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老闆的傷,用最好的藥,我有錢。”
他急忙掏出胸口裡的荷包,扯開,向他展示自己真的有錢,裡面全都是銅板。
那緊張程度,活脫脫像是自己受傷了一樣。
“放心吧,只要按時上藥,照老夫說的做,假以時日,就能痊癒的。”
陶桃道:“多謝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