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在恰當的時機鈍刀也會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好刀。
“景和。”
門外的陳景和推門而入。
“四爺。”
“牢裡如何?”
聽到問話,陳景和麵露些許羞愧,“四爺,趙胤辰嘴硬得很,沒有交代什麼,但我們只要控制了姚禮謙的女兒,不就是掌控了趙國血脈嗎,那抓住他們只是時間問題。”
“趙國餘孽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滅了一窩又生一窩,如果不徹底斬草除根,瀘州暴動定然會再次發生。”
陳景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過兩日便是中元節,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們下去好好陪陪自己的祖宗。”
段乾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趕忙跟在身後。
“四爺,咱這是去哪兒?”
“去牢裡好好探望一下故人。”
刑房。
他坐在太師椅前,眉眼間已經浮現出隱隱地不耐,手裡把玩著一隻掌心大的紙紮小貓。
陳景和瞟見自家四爺那緊皺的眉頭,心裡有些忐忑。
該用的刑都已經用了,他也不知道這趙胤辰這麼能忍。
段乾忽而抬頭看向木架上的血人,那雙極其純黑的眼眸凝視著他,流露出陰暗刺骨的冰冷戾氣,充滿血腥強大的氣場猶如實質性的鋪天蓋地的籠罩在他身上。
原本的趙胤辰是垂著頭,倏然從尾椎骨到脊背竄起一股令他頭皮發麻的殺意,他猛然抬頭看去,不屑地神色凝固在臉上,不由自主地顯露出一絲恐懼。
渾身開始顫慄起來,他有種不好的直覺,隱隱感覺到接下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陳景和恨不能找個地縫把自己縮起來,因為他知道,四爺沒有耐心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站起身,轉身走向外面,一道低啞的嗓音隨之而來:“把他的四肢連同子孫根剁下來送去給他未出世的孩子,身軀掛在城牆供所有人觀賞以儆效尤。”
“是,四爺。”
趙胤辰有些晃神,那說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似的,竟讓他有些聽不清楚話裡的內容。
段乾、段乾在說什麼?
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趙國皇室血脈?他、他怎麼敢這麼對待自己?!一定是幻覺,一定是他聽錯了。
趙胤辰這樣安穩自己,卻怎麼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慌害怕,他不想死!他後悔了!
他以為段乾會顧及著那些趙國餘黨,再怎麼樣都會留他一條性命,他怎麼也沒想到段乾居然會真的要殺他…
不,那是比死還要痛苦萬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