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這群滿嘴噴糞的潑皮!”
“腌臢惡濁的貨色!給、給老孃滾!”
劉大娘脾氣不大好,早些年更是罵街的一把好手,只是年歲見長,越來越收斂了而已。
路人被罵得不屑地冷嘲了一聲,施施然地離開。
一直躺著也不是個事,陶桃道:“劉大娘,我們先起來,然後去府衙看看是什麼情況。”
陶母才反應過來,贊同地附和,兩人合力將其扶起來。
人走後,劉大娘又哀哀慼戚地哭了起來。
在陶母的安撫下,三人一步步走向府衙。
府衙屍所。
兩個捕快將屍體放在木板子上,兩刻鐘後,仵作將驗屍結果呈上去給了推官高少光。
審訊室,高少光手拿檢驗結果,開始對死者的丈夫劉榮例行審訊。
劉榮坐在椅子上,頭髮凌亂,眼睛紅腫哭得滿是血絲,面如死灰,就像是靈魂被抽離一般。
巨人觀的屍體很不好驗,再加上泡在水裡,能得到的有效資訊少之又少,目前只能是從死者身邊的人查起,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劉阿珍不見的?期間為什麼沒有報官?”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觀察著他的反應。
聽完,劉榮開始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和她吵架,她也不會一氣之下走了。”
“說清楚!”
高少光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我和娘子成親這麼多年,一直無所出,我也不甚在意,可我娘子一直耿耿於懷,鬱結於心。”
“前段時間又和我提到要我納妾的事宜,但是我的心裡只有我娘子,我不願聽從她建議,後面發生了幾句口角……”
三天前晚上,劉氏豆腐坊。
劉榮在一旁磨著豆子,劉娘子則在旁側盤算今日的賬。
這時的劉大娘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大補藥,黑乎乎的一碗端給劉娘子喝。
劉娘子念及婆母苦心,雖然面帶難色,但是還是喝了下去。
劉大娘端著空碗走後,她抿著嘴裡苦澀腥臭的味道,又想到別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忽然雙眼湧上熱淚。
一旁的劉榮沒有聽到算盤的聲音,不經意見抬頭看去,卻見娘子又在哭泣,不免心疼,走過去抱在懷裡安慰。
哪裡知道懷裡的娘子語出驚人,再一次說到納妾的事情。
天朝律法,平頭百姓夫婦之間,如果男子年過四旬還未有其子嗣,可納妾一名。
雖然需要拿出家裡的大半積蓄,但是為了劉家的香火,她願意出這個錢,也願意和其他人共侍一夫。
劉榮臉色不太好:“娘子,且不說我才三十七,即便已經四十,我也不願納妾,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其他人的風言風語莫要放在心上。”
“日子是我們自己過的,你為什麼總是要在意外界的看法?你這樣把我這個夫君置於何地?”
“我都是為你好,為你們老劉家好,我容易嗎我?!”
聽到他居然在指責她,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劉娘子又開始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