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蘭慈緩緩起身,開始講述著自己的姐姐在楊家遭受的委屈。
一旁的陶桃看這情形,想著後面應該和自己沒多大關係,等梁永升來了,瞭解清楚之後,她想必就能走了。
倏地,她感覺到一股帶著涼意地目光,扭頭看去,發覺是段乾,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
看著他神色似乎有點譴責的意思,她疑惑地用眼神問了問他。
但沒過多久,他垂下眸,收回了視線。
搞得她一陣莫名其妙。
旁側的齊蘅將兩人的舉動淨收眼底,聽著耳邊喋喋不休的孫蘭慈,他知道寒門孫氏是擁護他的其中之人。
既是如此,那孫家嫡女因妾室而死,懲治一番也無不可。
他抬了抬手,高少光便立馬走上前。
“楊家楊正先寵妾滅妻犯天朝律法,杖責九十,妾室葉氏尊卑不分,迫使楊家主母不幸離世,杖殺。”
楊正先震驚地抬頭看向太子和高少光。
葉姨娘猛然衝出來,哭喊著:“饒命啊太子殿下,大夫人的死真的和妾身沒關係。”
“是紙人作祟!真是紙人在作祟!”
楊正先也連忙爬出來,慌忙說道:“大人!太子殿下,當晚葉氏和草民一起,而且她身懷有孕,不可能會去殺夫人的。”
就在此時,樞密院的衛軍帶著梁永升來了。
他一見這架勢,而後轉頭看向跪在地上不停哭叫的葉姨娘,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回過頭,卻發現陶桃也在,頓時皺起了眉。
“在發什麼愣?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沉霖臉色肅穆地盯著他看,對他這種東張西望的樣子很是不滿。
梁永升回過神來,神色慌張地連忙跪下低頭,“草民梁永升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各位大人。”
高少光回頭看了一眼齊蘅,隨即走上前問道:“楊家作案的紙人,你怎麼知道是陶桃做的?”
“草民在中元節當日看到她拿著一盞紙人燈行走在大街上,這紙人乃是喪葬裡最為忌諱的東西,哪能讓她這般使用,當晚只有她一人這麼做。”
“草民看了一眼,就牢牢記住,而且大街上的百姓都瞧見過,您可以傳喚一問。”
高少光一聽,看向齊蘅。
“和陶桃自己所說的如出一轍,當晚她的確拿著紙人當街遊玩。”
陶桃走上前,看著梁永升的眼睛,可不知為何他卻低頭避開了視線。
“我有個辦法,實不相瞞,我那紙人臉上用的脂粉不是一般的脂粉,是專門給逝者使用的,含有防止腐爛的效果。”
“可偏偏這脂粉有股很刺鼻的味道,就算是再濃重的香料也難掩其中。”
“只要接觸過,那他的手一定會有這個味道,不僅如此,這脂粉還是個易燃物,只要衣服沾染上,順著味道,他周圍的空氣用火便能點燃。”
聽著她說,他的眼瞼倏忽抖動了下,很細微的動作。
要不是陶桃一直盯著他看,她還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