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蘭慈站出來,憤恨地說道:“以下官看,這賤婢所生之子,身上亦是留著賤奴的血,生母這般陰狠毒辣,尊卑不分,還不如將這孩子直接殺了。”
他孫家嫡女竟然因為這賤婢喪命,死一個婢女怎麼夠?她和她肚子的孩子都得死。
不然承兒怎麼辦,以他看,這女人能拿捏住楊正先的心,阿姐不在,以後她絕對會找機會對承兒下手。
“你!”楊正先氣憤地看著他。
葉姨娘又在哭哭啼啼的,試圖在用眼淚來喚醒別人對她的憐愛。
“陳景和。”
在一眾聲音中,這道聲音清楚地傳到陳景和的耳朵裡。
他面容泛冷,看向葉姨娘的眼神中浮現出狠厲之色,手悄無聲息地放在腰間刀鞘上。
“你這麼有精力哭,看來肚子不疼了。”
陶桃有意無意地擋在了陳景和麵前。
“王管家,你可以繼續說了,不用怕被誰打擾或是打斷,儘管開口,有太子殿下和總使大人在,誰敢動你!”
葉姨娘的哭聲彷彿被掐滅了一樣,瞬間就沒了,只剩下抽噎聲。
高少光也有點頭大了:“快說!”
“這梁永升是葉姨娘舉薦的,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王管家也很無奈。
楊正先驚訝地看向懷裡的葉姨娘,問道:“你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是怎麼認識的?
葉姨娘哀哀慼戚地說道:“就是那年寶珍過世,舉辦的葬禮便是他做的,妾身見他做事麻利才叫過來的。”
“不對,你的女兒葬禮是城西街永祥閣做的,這些府衙調查的一清二楚。”
陶桃皺眉反駁於她。
高少光看向她愣了下,她說的話正是他要說的,她把自己要說的搶了。
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有可能和別的男人通姦,或許肚子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楊正先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連忙厲聲說道:“你這賤婦!還不實話實說!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葉姨娘面如死灰,身子簌簌發抖,“老爺我和他真的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啊。”
“沒有關係他怎麼會為了給你報仇殺害楊夫人和其婢女?沒有關係你會讓他來楊家入殮楊夫人的屍身?假裝沒事人一樣,混淆視聽?”
“自以為高擎燈臺燈下黑,能夠瞞過所有人,別人還真沒這麼笨。”
在場的人聽言,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了葉姨娘。
陶桃轉而看向沉默不語的梁永升,笑道:“梁老闆,其實你做的最不明智的一點是你不該栽贓嫁禍給我。”
“利用我做的紙人,來演一處紙人復活殺人的戲碼。”
“你無非是嫉恨我生意太好,你覺得不平衡,心頭不爽快,覺著我一個小娘子憑什麼把喪葬生意做的這麼好。”
“楊家除了正妻,這麼多妾室並無所出,在外人眼裡,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恰好葉姨娘懷孕,她認為楊夫人會向之前對她的女兒一樣,對她現在肚子裡的孩子下殺手。”
“你們就一拍即合,決定來謀劃殺人之事。”
聽她這麼一說,事情基本就明朗了。
而且梁永升也沒有反駁的意思,其實不是他不想辯解,而是她說得還全是對的,一時恍惚,竟不知從何處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