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兒叫她想破口大罵了。
“陳府的人?工部侍郎?”
陳景和眉頭緊鎖,昨天才和四爺說到陳幼輝的死不簡單,而且他們也知道這次大理寺只處置了一個姨娘和無關緊要的奴僕。
“能不能借你們的地方躲兩天?”
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章程回來便聽到這句話,頓感好笑:“小娘子,你莫不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知道啊,我又不是不認識。”
“我前些天才來過呢!你們忘啦,我給你們處理總使遺體的那個葬儀師呀。”
“咱們也算是做過幾天的同僚,各位大人就大發慈悲,讓民女住兩天唄,再說了,再過三日,你們家總使大人該下葬了!”
一口一個總使下葬,陳景和霎時冷起臉:“你說什麼呢!那是前總使,前總使知不知道!”
“如今我們的樞密院總使大人是四爺!你再這樣出言不遜,信不信我把你關樞密院私牢?”
“啊?!”
陶桃驚訝地瞪圓了眼睛,隨即立馬拱手:“恭喜恭喜,祝賀你們樞密院有如此俊美無雙的總使大人,你們是好人,你們家大人也是好人。”
“所以、能不能讓我住兩日?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我就怕他們找到我家去。”
嘴上說著恭喜,實際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這段乾可真厲害,那邱總使在他面前死的,他轉眼還能就升職了?
可見這皇帝老頭是有多麼信任他。
這恭維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呢。
陳景和嘴角抽搐,拿眼瞅她,心想著這小娘子還真不愧是幹這行的,膽子不小,還能屈能伸。
章程也被她弄得扶額失笑:“我說小娘子……”
“停停,大哥們,我叫陶桃,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一回生二回熟,你們看,我們都見了三回了,都是朋友,別見外。”
他看著她,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行行行,陶桃,我只能和你說,樞密院不留外人,能留下的只有囚犯,你要不介意就住大牢裡?”
這小娘子倒是會反客為主的。
尋常人聽到肯定要打退堂鼓了,他們說這話也沒想著要留下她,樞密院從來不留宿外人,誰也不例外,四爺不喜歡,能留下的都在大牢裡。
哪成想,下一秒她說出的話登時讓這兩人目瞪口呆。
“我是不介意,就是、還能出來不?我能行動自如不?”
“我真服你了!”
陳景和雙手抱胸,無語凝噎。
章程轉頭,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無語且忍俊不禁的情緒。
他咳嗽了一聲,“那行吧,不過你可別亂跑,不然遇到四爺,我們可保不了你。”
“放心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我頂多出來透透氣。”
兩人踏上臺階,走了進去,身後跟著個穿著淡綠粗布衣衫的小娘子,有人認得出是那日來過做喪葬的人。
除了有些好奇外,也沒有很驚訝,估計認為是來處理喪葬事情的。
陶桃是想著讓陳府的人以為她真是和樞密院有關係,好擺脫殺身之禍,但這保命符用得好是保命的,用得不好,只會死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