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山望向自家老闆那瘦弱的身板,“我們兩個可以的。”
“老闆,你就拿著紙紮品就行。”
“沒事,三個人搬更輕鬆一些,不然到時你們脫力失手就不好了,剩餘的東西一會兒再下來拿。”
在陶桃堅持再三的情況下,三人一起搬運起棺材,一步步走上崎嶇不平的山路。
等到了山腰就能看到有許多的無名墓碑,亂葬崗也在荒山,只不過和這裡是背道而馳,兩條不同的路。
陶桃累得滿臉通紅,額頭佈滿細密的汗水,毫無形象地直接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完全沒有身為時下女子的樣子和形象。
餘山餘河兩兄弟也累得不行,乾脆利落也坐在地上,呼呼地喘氣。
山上還是挺涼快的,一陣冷風吹來,立馬讓她滾燙的臉頰舒服許多,頭腦特清醒。
“下次再也不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她當時估計是魔怔了,竟然去幫和自己毫無相關的人,出錢出力,不是蠢就是瘋了。
眼下清醒了也沒辦法了,只能是硬著頭皮幹,下次她一定不會多管閒事。
“餘山,把掛在棺材上的乾糧幫我拿一下。”
“哎好。”
餘山起身去拿,然後遞給地上的陶桃。
陶桃吐了口氣,起身接過,“都圍過來吧。”
乾糧和水都準備了三份,現在又餓又渴,派上用處了。
吃了喝了,短暫的休息了一下,她就讓餘山餘河挖坑埋葬。
她則簡單佈置一下。
長長的白幡在空中飄蕩,白燈籠懸掛在樹枝上,寒風捲起籃子裡的黃色紙錢,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孤獨寂寥。
兩兄弟費力又搬又推的把棺材弄到坑裡,陶桃坐在一旁,懷裡抱著個長條石碑,拿著小刀安靜地雕刻,這是從不遠處的石堆裡精心挑選的。
不多久,這荒山上又多了一座孤墳。
她架起火堆,面無表情,眸光暗暗,開始燒著親手扎的紙活,餘山餘河也圍坐在一起,往火堆丟黃紙和金銀元寶。
忽然一陣妖風,席捲著火堆,灰燼和黃紙漫天飛舞,灼灼焰火差點兒舔上她的手指,卻又瞬間降了下去。
餘山餘河兩兄弟不小心被灰燼迷了眼睛,拼命地揉了揉,睜開眼時,天地不知何時變了顏色。
晦暗沉沉,壓抑在心頭,喘不過氣來。
餘山道:“老闆,看這天,估摸著要下大雨了,咱們還是快點兒回去吧。”
他的聲音被風吹得稀碎,但陶桃離得近,能聽到他在說什麼。
她抬頭望了望烏雲密佈的天空,遠處似有電閃雷鳴,耳畔山林簌簌,左右搖擺。
“收拾好東西,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