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緒擰了下眉,隨手扔到地上。
努哈赤沒了支撐點,渾身虛脫無力,癱軟在冰冷的雪地裡。
“你!你這個叛徒!”
“真神因為有你這樣的子民而感到羞恥!”
那些突厥人聲音渾厚,叫喚起來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段乾眉間蹙起,眼底微冷,透露出些許地不耐煩,指腹揉了揉太陽穴。
旁側的陳景和見狀,抽出腰間的刀走向最近嘴還不消停的突厥士兵,動作迅速,直接一刀捅進他的嘴巴里。
周圍計程車兵都驚住了。
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立刻四散奔逃,結果因為被衛軍們攔住,只能被迫擠成一團。
陳景和陰測測地望著這些後退的人,“誰再敢多舌一句,老子宰了他!”
阿爾普雙手緊緊握住刀柄,狠狠地刺向他胸口,每下一刀,嘴裡都要發出痛苦解脫的嘶吼聲。
努哈赤瞳孔渙散沒有半點聚焦,嘴裡不停地噴著猩紅的血水,臉龐、脖子、胸口都是鮮血淋漓。
以他為源頭,從中染紅身體四周的白雪。
看上去十分的震撼且觸目驚心。
阿爾普手法巧妙,努哈赤被捅了這麼多刀,都快成篩子了,還沒死。
而他本人臉上都被噴滿了鮮血,血腥的模樣可怖又驚駭。
在場除了四周偶爾傳來餘火燃燒的“嗶卜”聲,剩下的便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噗呲聲,還有他奔潰的叫喊。
終於努哈赤死得不能再死後,阿爾普才癱在雪地裡,神色呆滯,粗喘著氣。
“從現在開始,阿爾普便是你們的將軍,認能活命,不認,死。”
段乾語氣慵懶倦怠,可這話裡的殺意卻不容忽視。
突厥士兵殘的殘,死的死,一眼看去,沒受傷的人寥寥無幾,怎麼可能是中原士兵的對手。
而且段乾帶來的人,可不是一般計程車兵。
他們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無助和慌亂。
有些人是有家室有兒有女的人,家裡人就等著他的月俸活命,他要是死了,他們也活不了多久。
被迫無奈,他們只好跪下來,“小人願意效忠定遠將軍,效忠阿爾普將軍。”
“小人願意效忠……”
人都是貪生怕死的,他們也不例外,越來越多的人跪在地上。
但也有人不願意臣服,撿起地上的刀自盡。
猩紅溫熱的鮮血噴灑在雪地裡,很快被暈染開來。
有勇氣自盡的人也就那麼幾個,大多數選擇了歸屬。
“來個人傳信給你們的可汗,就說你們已經攻下玉泉關,段乾和努哈赤在戰場同歸於盡,損失慘重,不日將班師回朝,再行出征。”
山高路遠,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不可能事事都傳到掌權者的耳朵裡,而且突厥軍隊不同於中原王朝,是沒有監軍的。
多數是靠主帥決策和忠心,更注重靈活運用,而不會透過複雜的監督機制來約束將軍。
所以努哈赤即便是對可汗再有怨言,也絕不可能會背叛可汗。
這種人註定不能為他所用,那便殺了,換能用的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