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希佩爾可以選擇慢慢把失去戰鬥力的敵艦一一補刀轟沉,練練炮術。
不過他趕時間,所以下令一邊繼續炮擊,一邊分出三艘驅逐艦,朝著失去火力的敵艦衝上去放雷補刀,也算是快刀斬亂麻了。
三艘己方驅逐艦得令,立刻高速迎頭衝刺,在接近到敵艦3公里左右時,紛紛呈扇面掃射了一輪魚雷。
沒必要靠太近,以免敵艦上還有少數殘餘的速射炮對驅逐艦構成威脅。反正敵船航速也普遍降到很低了,又失去了指揮體系,三公里外的魚雷也未必躲得過。
幾分鐘後,4枚魚雷炸響,在敵艦舷側掀起高高的水柱,“復仇號”中了兩枚,“莊嚴”、“胡德”各中了一枚,分別開始進水側傾,“復仇號”最快徹底沉沒,另外兩艘也沉定了。
……
“擊沉敵人3艘前無畏艦、3艘輕巡、2艘驅逐艦,擊傷3艘驅逐艦。殺敵至少5000人,真是潑天大功啊!將軍實在是太英武了。我們要繼續迎擊西側的分艦隊,還是見好就收?畢竟也要注意時間。”
隨著“復仇號”沉沒,希佩爾少將身邊,立刻有幾名心腹軍官,以及德弗林格號的艦長,開始對他由衷讚歎吹捧起來。
這些人倒也未必是諂諛,很多就是真心欽佩。還有一些則是為了己方的安全考慮想見好就收,不得不盡力吹捧此戰的功勞。
畢竟要是功勞不夠大,將軍就有可能再貪功、再戀戰。
雖然徹底打贏眼前這一場、追殺殘敵註定是沒問題的。
可耽誤的時間越久,萬一戴維貝蒂截住了大家回家的歸途呢?
考慮問題不能只圖眼前,還要顧全域性。
希佩爾在眾人的讚美中,倒也沒有失去冷靜,他很清楚大家的想法。
他捫心自問,要是之前沒有跟魯路修的討論、由魯路修啟發了他“第三條撤退路線”的話,那他現在多半會選擇見好就收。
自從己方開炮的那一刻,戴維貝蒂就已經知道他們的座標了,現在已經在全速趕來的路上。走得越晚越會被截住。
面前的海峽艦隊殘部不算什麼,可貝蒂的六到七艘新銳戰巡,是真能要人命的!
但現在既然多了“退回安特衛普”這條從未設想的新道路,“除惡務盡”也就變得有點可能了。
希佩爾眼見手下部將都不理解自己深意,他環視了一圈,最後還是下令各艦先迎擊西邊的敵人另一支分艦隊,等一會兒再見機行事,不要急。
在支開其他部下後,他才專門留下了公爵的特使魯路修中尉,用考校的語氣求點建議:“你覺得呢?眼下應該追殺到底,還是見好就收?”
魯路修之前一直很低調,從不置喙戰役決策。直到希佩爾直球問他,他也不客氣了,果斷地說:
“我建議追殺到底!其餘諸將求穩,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安特衛普的情況,也不知道陸軍能如何配合海軍,這些事情我只對您說了,所以只有您本人能做出足夠全面的判斷。
其次,之前我向您彙報撤往安特衛普這條備選計劃時,您也提到,這個方案最怕的就是‘戰艦在交戰中嚴重受損,而安特衛普只有良港卻缺乏專業的大型海軍造船廠,怕到了那裡只能停泊無法得到妥善修復’。
可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累計不過被命中了幾枚6寸炮,只有‘塞德利茨號’中了一炮12寸的,都無傷大雅,既然沒有大修的需求,退往安特衛普的最大隱患就被排除了,剩下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希佩爾原本被手下諸將的齊聲勸諫弄得有些動搖了,被魯路修這麼一鼓勵,他再次念頭通達。
對啊!其他人不能做出全面判斷,那是因為出於保密的原因,自己沒告訴他們全部情況!尤其魯路修提供的那些陸海配合的訊息,只有他自己一人知道。
因為希佩爾需要在此戰之後繼續情報欺騙、需要防止敵人意識到“德軍已經知道自己的無線電密碼洩密了”,需要把今天這一切都扮演成自己的“抗命獨走”。
而為了確保抗命獨走演得足夠逼真,他當然要連自己心腹都瞞著,心腹只要知道他怎麼做就行了,但沒必要知道他怎麼想的。
客觀行為部分可以公開,主觀動機部分必須瞞著,能瞞一個是一個。
“也對,這事兒只有你我才能站在全域性高度上做出判斷,其他人連條件都瞭解不全,何必聽他們的呢。有些時候歷史就是指望一兩個人去改變的。我決定了,追擊到底!能殺多少是多少!不管貝蒂的攔截了,到時候直接撤回安特衛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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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還是兩更,大約六七千字。
我保證今天把海戰寫完,我已經吸取教訓,儘量提速了,今天一定拉回到陸戰戲和主角升官佈局,大家別不追更不評論。
我已經刪了又刪,壓縮了又壓縮,才確保這一章內把黑斯廷斯的主力全殺了,只有必要的謀略思考抉擇過程是實在不能省略的,沒辦法。
磕頭認罪,海戰寫起來確實節奏慢,主要是第一次寫,需要鋪墊的東西比較多,還要讓原先不怎麼看的讀者瞭解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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